“——”
霍峻眸里一沉。
只是秦可似乎也沒有要等他答案的意思。她輕捏了捏發(fā)麻的指尖,沖霍峻微微一點頭,便轉(zhuǎn)身走掉了。
等秦可背影消失在食堂門外,喬瑾喬瑜兄弟兩人才一左一右地走過來。喬瑾最先停在霍峻身旁,看了一眼霍峻手里捏著的早餐奶。
“峻哥,”他抬頭,咂了咂嘴,表情復(fù)雜,“我從幼兒園畢業(yè)以后,就已經(jīng)再也沒搶過小女生的東西了。”
“…………”
霍峻低眼,看了兩秒,冷哂。
他手一揚。
“砰”的一聲。
那盒早餐奶被直接甩進(jìn)了旁邊的大垃圾桶里。砸了筒壁,早餐奶盒滾了兩圈才落到底。
周邊幾桌的學(xué)生噤若寒蟬。
而霍峻冷著一張俊臉,面無表情地插兜走了出去。
早上食堂的事情,搞得精英班的新生們十分心有余悸。
這效果一直延續(xù)半個上午。
拉練途中,被臨時委任班長的秦可,在隊伍前后巡游時,學(xué)生們對她總抱有一種“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就會被霍峻弄死所以一定要離遠(yuǎn)點”的敬畏眼神。
對此,郝教官誤會得很徹底,休息期間對秦可大有贊賞:
“你立威很快啊,看來我還真是選對人了。”
“……”
秦可不想說話。
精英班三個班仍是按照學(xué)校慣例,作為標(biāo)兵,帶頭走在全校學(xué)生的隊伍前。而高一精英班則在最前面。
秦可此時已經(jīng)感受了半上午來自身后的某束若有若無的視線,此時只想把自己縮到最小,讓誰也看不見。
……
學(xué)生們的午餐是在山上吃的。
就地休息,路邊蔭涼不多,隊伍正前方的精英班附近更是只有一顆中型體型的高樹。
樹下的那一片蔭涼里,霍峻坐在一塊嶙峋的山石上。
他旁邊仍有空處,卻沒人敢坐。
連稍靠近的都沒有,其他人顯然寧可在這毒烈的陽光下面曝曬著,也不敢稍近霍峻半分。
喬瑾喬瑜倒是一個靠著樹,一個索性半倚半躺在了石頭旁的地面上。
“峻哥,下次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再不來這種鬼地方了。”
喬瑾靠著石頭,軍訓(xùn)帽子扣在臉上,聲音悶哼哼地從下面?zhèn)鞒鰜怼?
“這他媽哪是人過的日子,這是把我們當(dāng)軍犬用吧,啊?”
“……”
喬瑾有氣無力地哼哼了半天,都沒聽見什么回應(yīng)。
他忍不住伸手摘了帽子,仰起腦袋看向石頭上坐著的男生。
這一校學(xué)生里還是獨他敢撒野——所有人老老實實穿著軍訓(xùn)迷彩服,霍峻卻還是那一身利落干凈的白t恤和深色長褲,只是黑色的棒球帽被他摘了一半,懶洋洋的帽檐半耷拉在細(xì)碎的發(fā)前。
藏在下面,冷白的俊臉上,那雙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望著某個方向。
喬瑾順著霍峻的目光看過去。
即便是混在一堆完全同款也沒造型的迷彩服里,女孩兒那張嬌俏白皙的瓜子臉依然十分出眾而扎眼。
她臉蛋被陽光曬得有點紅撲撲的,正和身旁的女生說著什么,扎起來的黑色馬尾隨著身影微微晃動著。
在這燥熱的夏天里,更撩撥得人心煩意亂,躁動不安。
收回目光。
喬瑾偷偷指了指霍峻,無聲地給喬瑜做口型:“——這是魔怔了啊?”
靠在樹上的喬瑜聳了聳肩,顯然也是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等兩人再做交流。
霍峻卻突然站起了身,看起來毫不猶豫便要向著秦可的方向邁步。
喬瑾一愣,坐直身。
“峻哥,你干嘛去?找秦可啊?”
“……”
霍峻側(cè)回身看他,須臾后輕矜起眼。
喬瑾笑:“峻哥,你早上剛說過,不動乖乖女是你做人底線呢。”
霍峻沉默片刻,輕嗤聲。
“不是你說她是我妹妹?”
他轉(zhuǎn)回身,舔了下唇角,低聲輕哂——
“老子疼妹妹,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