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更衣室外。
“你們配合得實在是太完美了!”顧心晴激動地拽著秦可，興奮得眼睛都發(fā)亮。
“尤其是最后那段節(jié)點，鋼琴聲戛然而止、你也突然停住——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呼吸都停了，之后續(xù)接的倒地這個收尾簡直完美，教學(xué)視頻里根本沒有吧?你們是怎么想出來的!”
秦可被晃得頭都有點暈。
直到聽見最后一句，她眼神微動。抬眸，秦可望向不遠(yuǎn)處凌亂擱置著的舞臺器械旁，單手插著褲袋倚在那兒的少年。
似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了她的目光，那人驀地抬眼對上她的視線。
幾秒后，霍峻沖她露出了個輕薄微戾的笑。
秦可撇開眼，無奈：“那不是我們設(shè)計的。”
激動的顧心晴驀地一滯，“……哈?什么意思?”
秦可：“那是霍峻的失誤——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他突然停了彈奏。”
顧心晴：“……”
顧心晴瞪大了眼睛，“然后你們就心有靈犀地配合續(xù)接了一段堪稱完美的謝幕?!”
秦可皺眉，隨即半是玩笑地開口。
“我對你這句‘心有靈犀’的用法不敢茍同。”
“媽耶，可可，你在我心目中已經(jīng)是女神了!你這是什么神一樣的反應(yīng)和臨場啊!”
顧心晴激動得跑走——
“不行，我一定要把這段神救場給你傳播出去!”
“哎……”
秦可伸出去的手臂撈了個空。
不等她阻止，顧心晴已經(jīng)小瘋子一樣地跑走了。
片刻后，霍峻走到秦可面前。
他輕矜起眼，“一個暑假，你好像變化很大。”
“……!”
正想應(yīng)付過去的秦可渾身一栗，幾乎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霍峻。
只是霍峻并未注意。
他正側(cè)身望著舞臺，臺上已經(jīng)換了下一個節(jié)目，然而他的視網(wǎng)膜上卻好像仍留著女孩兒輕盈明艷、柔美有力的舞姿……和他之前見過的生拙完全不同。
“我們暑假之前……認(rèn)識嗎?”
秦可強自鎮(zhèn)定下來，微繃著神情問。
霍峻轉(zhuǎn)回身。
他微瞇起眼，漆黑的眸子里熠熠著點說不分明的情緒。
“是我認(rèn)識你。”
“?”
秦可一怔。
霍峻：“去年夏末，我見過你在西南那片小樹林里跳過舞。”
他一停，輕哂。
“哭著跳的，很丑。”
秦可：“……”
盡管真正的那段記憶已經(jīng)距離自己很多年了，但秦可還是知道霍峻說的是哪一天——她的親生父母的忌日。
前世每到那一天，她都會自己一個人找個安靜的角落跳一支舞，希望天上的他們能看見。
只是前世到死她都不知道……
霍峻竟然也看見過。
——
也就是說，到這個時間節(jié)點，他早已注意她一年多了?
“你在想誰?”
耳邊突然有個聲音逼近。
秦可回神，抬眼，正見霍峻不知何時突然陰沉了神色。
那雙黑眸里情緒戾然。
他俯身把她逼在了更衣室的門上，額頭青筋微繃。
聲音也陰沉下來：
“你那天又是為誰哭的——秦可?”
秦可：“……”
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