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不能這樣做,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可少不了一個(gè)壓迫勞動人民的罪名,”秦貓神色鄭重的科普,“這樣做是在害我。”
王綠花滿臉驚嚇的擺著手,“那俺不擦了不擦了”
秦貓放下腳,“這才對,大姐來吃飯。”
打開飯盒,指著菜說“我打了三個(gè)菜,白菜燉肉片、芹菜炒香干、炒茄子,總共才花了8毛錢,高粱米飯貴了點(diǎn),花了兩毛,大姐你快來吃。”
王綠花眼睛大睜,聲音都提的很高,“這還叫不貴”
秦貓指著白菜燉肉片,“可這些不要糧票呀,而且肉又多,光這一份在外面買最少都要兩塊錢,大姐你快把小花喊起來吃點(diǎn)。”
王綠花望著肉片咽著口水,“俺娃睡了不能喊,要是這會喊她,她能扯著嗓子哭的嗷嗷叫。”
秦貓推著飯盒往前移,“那大姐你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俺真吃啦”見她笑著點(diǎn)頭,王綠花一筷子夾起兩塊大肥肉放在高粱米飯上,連著米飯塞了滿口,張著滿嘴的食物問,“你咋不吃俺不是給了你個(gè)饅頭你來沾肉湯吃,可香了”
秦貓側(cè)身躲她噴出的食物殘?jiān)贸鲈S愿的那個(gè)饅頭,不好意思的說“在餐車的時(shí)候我沒忍住吃了份肉,這會膩的什么都吃不下,等沒那么膩了我再吃個(gè)饅頭墊墊胃。”
“大姐,要不你吃饅頭,把米飯留給小花吧我去晚了,高粱米飯只剩一份了,不然的話我肯定打兩份。”
王綠花絲毫不嫌肥肉膩,專門挑肥肉吃,說話間肉油順著嘴角往下流,“白面饅頭多貴多好吃,俺得留給俺娃,要不是小娃兒吃肥肉容易拉肚子,肉俺肯定也是留給俺娃的。”
秦貓口中夸她處處為孩子著想,心底卻在冷笑,她不是疼孩子,而是饅頭有問題吧
她故意只打了一份米飯,就是想再確定下,王綠花是否真的是人販子,如果她是,她是絕對不會去吃饅頭的。
果不其然,在她特意強(qiáng)調(diào)米飯兩毛錢一份的情況下,王綠花還是選擇吃了米飯。
不想再看這能讓人反胃的吃相,躺在床上拿起本書翻看著。
火車在大峽站停了半個(gè)多小時(shí),再開動后她們車廂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秦貓?zhí)ь^望去,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是兩女一男,穿的都很是簡普,看樣子像是一家三口,40多歲的男人背上背著個(gè)巨大的包袱,這會被卡在廂口進(jìn)不來,試了幾次后,無奈的放下包袱,從包袱里找出個(gè)小包袱遞給年輕的女孩子。
說的話很是奇怪,“葉兒乖乖聽話跟你娘待在這哈,不要亂跑知道不小心拐子把你拐走,那你就看不到爹跟娘了,也吃不到米花糖了”
女孩子約摸20歲左右,樸素的穿著亦擋不住那清秀可人的的容顏,女孩抱著包袱咧著嘴傻笑,“不跑吃米花糖。”
此話一出,秦貓敏銳的察覺到王綠花拿筷子的手停頓了下。
中年女人放好東西,回頭溫柔淺笑,“我會帶好葉兒的,你還是快出去吧,這里都是女同志,你待在這不方便。”
男人向她們點(diǎn)頭問好后,背起包袱走了。
中年女人從包里找出袋瓜子,牽著女兒走過來,撐著袋子,“葉兒,給妹妹抓把瓜子。”
葉兒搶過瓜子,摟在懷里嘟著嘴,明顯不愿意給。
秦貓連忙起身,“不用不用。”
中年女人哄著女兒,“葉兒在家不就說想和妹妹玩你看這個(gè)妹妹多好看,你給她瓜子,她就會陪你玩辦家家酒了。”
秦貓
不,我不想,就算你夸我好看,呃我還是有點(diǎn)不想。
葉兒小眼神喵了秦貓幾眼后,摟袋子的手臂放松,強(qiáng)調(diào),“只能給一點(diǎn)。”
“葉兒真乖,”女人拿過袋子,握著女兒的手抓了把瓜子,兩只手一起舉到了她面前,“同志來吃點(diǎn)瓜子,不是外面買的,是我們自己家的葵花籽炒的。”
秦貓剛想拒絕,就眼尖的看到了她倆右手腕上的黑色頭發(fā)絲。
抬眼望去,就見兩人都對著她眨眼,伸出手去接的同時(shí),手指用力挑斷了發(fā)絲。
“謝謝。”
兩人又去抓瓜子給王綠花,分完瓜子大家的關(guān)系一下子拉近,女人陪著王綠花聊天。
秦貓陪著葉兒玩辦家家酒,耳朵豎起聽女人的自我介紹。
兩位女同志的身份是母女,母親叫王麗,女兒叫李葉,王麗說,她們這次是一家三口回娘家給女兒看病的,李葉因小時(shí)候發(fā)高燒時(shí)退燒不及時(shí),而燒的有些癡呆。
聽她娘家說那邊有個(gè)大夫最擅長治這病,所以她們這次就是回去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