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云流手掌柔軟滑膩,狀若無骨。
比起那些年向梨手上遍布疤痕老繭的手,感觸不知好了多少倍。
謂楓不由自主細細揉捏起她的手來。
五指沿著她的五指,交叉,并攏,輕輕按壓,用指尖摸著對方的皮膚。
突然,她感覺到手心一片冰冷。
單云流用了內(nèi)力,謂楓不甘示弱,也輸送內(nèi)力過去與她一較高下,不一會兒,兩人已經(jīng)斗了三百回合。
握在一起的手也出了汗,滴答到了身下的毯子上后,她們終于停歇了。
不過手依然是沒有分開。
從滄州一路往北,會路過都城,謂楓跟單云流在此逗留了兩天。
并肩攜手,全無易容,她們?nèi)チ司茦牵チ碎L安寺,求了歲歲年年長相守的愿。
兩人在牢里生死關(guān)頭早已心意相通,無須多言。
晚上,她們路過青樓。
謂楓非要進去看一看,單云流拗不過,陪著她進去了。
以兩人相貌不引人注目實在太難,故而謂楓做了男子裝扮,單云流氣不過,也也買了一身男裝,懸掛玉佩,手里拿著一柄折扇。
不太會尋花問柳的單云流一進去就被十幾個女子包圍,蹭了她滿身胭脂水粉,從四面八方拉扯著她的衣袖,一聲一聲地叫公子。
另一邊謂楓也被人注意到了,被人問名字、問籍貫,盈盈笑笑地打趣著。
謂楓遭不住,含糊說了自己姓祁,不一會兒,手帕香囊,花團都向她照顧過來,還有女人們此起彼伏的:
“祁公子~”
“祁哥哥!”
謂楓渾身難受,忙拉著同樣狼狽的單云流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都城的女子,如狼似虎,太猛了。
同為女子的兩人比不過比不過。
離開都城時,兩人去了一趟國子監(jiān)。
那時雪雨交加,兩人運用了輕功去了國子監(jiān)逛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便撐著傘,攜手施展輕功,越過國子監(jiān)的朱色高墻走了。
舉國公認的大文豪國子監(jiān)祭酒正下了棋回來,轉(zhuǎn)頭就看見兩人攜手飛了出墻的一幕。
大文豪驚為天人,當天寫下《神女賦》,被無數(shù)儒道學子口口相傳,被先生要求學生背誦。
過了皇都,再往北,馬車慢悠悠走上一天,就到了兩別山。
單云流初來兩別山,便被此山震撼到了。
山峰很好,半山腰時,就云霧繚繞。
山上氣候變幻莫測,一座山能見四時之景,山頂下雪,山腰下雨,山角明媚如春。
更別提山上暗藏的風水布局,零星分布的亭臺樓閣,時不時出現(xiàn)的青石板小路。
都讓單云流無比舒適、無比眷戀。
她發(fā)現(xiàn),不管是謂楓的人,還是謂楓的家,都是她能讓她最舒適的那一個。
謂楓與她住在謂楓小時候的小木屋中。
木屋中,木床不大,兩人一起住。
半夜,小木床咯吱咯吱地響。
單云流與謂楓忍耐不住的喘息癡纏在一起,在屋外也可隱隱聽到。
不過幸好,周圍都沒有人住。
早晨,單云流依舊在睡,很罕見地沒有醒。
三嬸坐了食物給她們送來,皺著眉頭,認真地詢問謂楓。
“三嬸,我們已經(jīng)……所以,她算是我的眷侶。”
“你……算了,我看你的性子,也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來。”
“要好好對人家,知道嗎人家姑娘家家的,清白都……”
謂楓苦笑,好像自己不是姑娘家似的。
第二天晚上,單云流聽說了這件事。
她氣不過,把謂楓按在小木床上,無情地教訓了她。
讓謂楓明白,究竟誰才是誰的家眷。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是……本文完結(jié)前唯一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