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側(cè)妃抱團哼了一聲。
云依在時,她們的王爺,哪怕不去云依住處,也不會去寵幸她們,因此寂寞的姐妹二人便相依為伴,互相排解寂寞,相互取暖,也最見不得云依這般裝模作樣的女人。
“呦,這不是滿家被咱們王爺救回來的云王妃嗎”
縱使歲月已久,兩位側(cè)妃對云依的身世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另一位側(cè)妃答道:“對,當初云家被武林中黑道滅門,只留王妃一人,王爺遇見王妃,一見傾心,便帶回來,如供菩薩一般供著呢。”
兩位側(cè)妃一唱一和,極盡貶低嘲諷,揭云依心上陳舊的傷疤。
對比側(cè)妃三五成群的仆人丫鬟,這邊只有一個奴婢的云依勢力單薄。
女婢輸人不輸陣,一叉腰就要與兩位側(cè)妃大戰(zhàn)三百回合,被云依一個眼神制止了。
女婢憤怒不解,只見云依柔柔說道:
“兩位妹妹,雖王爺計較你們二位的人老珠黃,卻也不意味二位可以為非作歹,你們的那點事,王爺若是不小心知道,可不妙。”
兩位側(cè)妃面紅耳赤,瞪著云依,心頭有萬千不服咒罵字眼,現(xiàn)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云依轉(zhuǎn)身離開湖心亭。
小院中,云依正煮著茶,茶香四溢,一旁的女婢憤憤不平,時不時氣的跺腳。
“你去將床單被褥洗一洗,換一套。”
“可……娘娘,那些東西分明沒臟,是前天剛換的!”
“去。”
云依搖著手中薄扇,一心一意對著爐火,頭也不回。
“是!”
女婢氣鼓鼓地去了。
小院里只留云依一人。
從旁邊桃花小樹下走出一名青衣女子,人花相映,終是桃花略遜一籌,女子緩緩朝云依走過去。
“王府金碧輝煌,你卻住在這里,是覺著這王府太臟”
云依抬頭看了一眼謂楓,手里扇風動作停了一下,縱然是她也驚訝這名女子相貌氣質(zhì),明明對方什么都沒做,云依便覺一陣舒適。
“我身在府中,臟與不臟的,沒差。”
謂楓點點頭。
云依并無武功,自然也不知道謂楓從何而來,卻能如此淡然地與她說話,謂楓不敢敷衍。
“好茶,姐姐煮的茶清香四溢,我尋著味便過來了,這是……聞山云霧”
云依臉上難得浮現(xiàn)一抹訝色:“你知道這茶”
謂楓點頭:“家?guī)煙o所事事,早些年醉心于酒茶,我嘗別的茶都有一股澀味,唯獨山中甚少的聞山云霧,不澀不濃,我最喜歡。”
“可惜家?guī)熍c我分開后,我便沒有再喝過此茶,沒想到現(xiàn)下居然在這里見到了。”
謂楓說的話句句屬實,眼底浮起一抹眷色。
“好了”,云依拿下茶壺,“既然如此,我送姑娘一杯。”
云依泰然自若,大氣得體,謂楓想不通這樣的人為何會甘心待在王府,做個冷落王妃。
云依又道:“只是我年紀大了你近二十年,不敢應你一聲姐姐,我應是你嬸嬸,姨姨輩的。”
整個王府也沒人認得聞山云霧,只道是一個不知名小茶種,謂楓非但認識,還對其如此熟悉,云依給一杯茶,是從沒有過的待遇。
謂楓捻了碧綠色的茶杯,輕抿一口,情緒復雜。
她那若親母的師傅,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能不能喝上這一杯茶。
品茶不同飲酒,應慢,謂楓卻太過貪戀這熟悉味道,不一會兒一杯茶便見底。
“姨姨,你煮的茶,很像家?guī)煛!?
云依默認了她有些孩子氣的叫法。
謂楓睜開眼,接著說道:“我一見你,便有種親近感,嬸嬸姨姨,你十幾年前,是不是上過兩別山”
云依一怔,好似沒聽過這般奇怪的地名似的,反問道:“那是哪里”
謂楓悵然若失。
怪她想當然了,天下之大,怎能遇見一個人,就跟她的師傅有關(guān)呢
“好了,嬸嬸姨姨,謝謝你的茶。”
謂楓起身,準備離去,走了兩步,又回頭
“嬸嬸姨姨,你沒有武功,身子不好,如何能在王府待得下去呢”
謂楓不放心云依。
她雖知道自己此番舉動純屬多余,但她不知怎地,莫名其妙地就升起了一絲不忍。
也許是這位王妃煮的茶,有至親的氣息。
云依似乎也沒想過她會回頭,頓了兩下,才開口:“什么都沒有,不是才能在此待得安穩(wěn)”
云依早已看出謂楓不是府中人,她似乎并不想影響謂楓的行事:“不管你信與不信,這煌煌王府,與我無關(guān)。”
作者有話要說: 烏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