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洛修斯眼皮一跳。
金色字跡終于寫出了第一句話“我我建議你現(xiàn)在去看一眼薩澤杜斯。”
“為什么”
“看一眼，有驚喜。”
銀發(fā)少年沒去理會規(guī)則賣弄關(guān)子的說法，端正地坐在位置上，聆聽紅衣主教朗讀的信仰測評規(guī)則
“由偉大的教皇大人帶領(lǐng)，教廷共編纂主喻一冊，神職人員守則十二冊，啟示錄一百三十八冊最后及一卷世初，共一千二百四十五萬字巨著。現(xiàn)將自其中隨即抽出一百個細節(jié)，每組二十五個，進行現(xiàn)場回答考核。以準確回答的數(shù)量排分名次。”
語音一落。
洛修斯和規(guī)則陷入了統(tǒng)一的沉默。
主可以迅速窺探造物的記憶。
但從全場造物記憶中精確找出不知名的一本書上不知名的一頁上的有效信息
規(guī)則捫心自問，這種事它不想干。
主無所不知。
但知需要過程。
就像主無所不能，創(chuàng)世也需要時間一樣。
洛修斯聲音低得像能在空氣中飄散，但規(guī)則精準捕捉到了一絲嘲諷“我該去找弗拉德，不是嗎”
第一輪問答已開始，從菲得烈一組開始。
菲得烈顯然還心有余悸，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但不影響他答題。
“主喻扉頁，教皇曾以怎樣的描述來形容主”
“極寬宏偉大，不可度量。”
“通過。下一組。”
洛修斯在第四組，最后一組。
他對弗拉德編纂的鴻篇巨作一無所知，但薇拉似乎對考核到的內(nèi)容正好熟諳于心，答上了前幾道題。
金色字跡重新出現(xiàn)，沒再賣關(guān)子“薩澤杜斯在尋找你。”
“我知曉。”
“他在尋找你，和與你的孩子。”
“”
“我讓你去看看薩澤杜斯的原因是”金色字跡惶恐得字都寫裂了，好像很不想把接下來的事實寫出來，“他來人界了。”
銀發(fā)少年沒有回答，冷靜地注視著前方。
但規(guī)則一句話還沒寫完。
還有半句“剛才在競技場的時候，你使用的力量太強，薩澤杜斯察覺到了你的方位。”
洛修斯“”
“然后他要過來了。”
“安撫住他，像你糊弄安撫教皇那樣，我相信你，主。”
“加油。”
高挑的魔族落腳在卡德王國首都的城墻頂。
寬闊漆黑的羽翼在他身后斂起。
春日風很烈，干燥地自城外向內(nèi)刮，旌旗漲滿，揚起卡德王國的國徽。
城頂士兵來往巡邏，但無人看得見城墻頂面那一處狹窄的石磚上站著一個魔族。
魔族比夜晚還黑的眼瞳注視著城內(nèi)，明亮的天光落在他眼中，浮泛出一層細碎的光，卻落不進眼底。
他依舊像在天堂時一樣俊美，只是離開了天堂后，能穿透禁制看清他面目的造物寥寥無幾。
幾乎再沒人想起，他是曾經(jīng)的大天使長。
心臟開始搏動。
魔族輕輕按住心口，可神態(tài)冷漠得看不出情緒。
直到
“薩澤。”
穿著白袍的男人赤著腳從虛空中走來，在他身后，站在城墻外邊緣，從容地喚他的名字。
“你來了。”
魔族的主罕如這樣失態(tài)
他驟地轉(zhuǎn)過身，急促地呼吸著，盯在喚他的人臉上，從壓緊的心臟里硬生生擠出了一個字音“主。”
主沒有恢復，他身形很淡，半透明，一頭如昔日的大天使長一樣的銀發(fā)。
他撫上薩澤杜斯的臉龐，薩澤杜斯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很冷“你來找我嗎”
“是。”
我來找你。
還有孩子。
薩澤杜斯至今仍不肯相信主曾與他有過一個孩子。
一個年紀很小的孩子
因為他不肯相信，他曾經(jīng)與主做過伴侶間最親密的事。
他是魔族，具有性欲的魔族。
薩澤杜斯盯著主，他原本知曉他該問什么，但看見主力竭的模樣時，上萬年積攢下的恐懼又讓他把要說的話都忘了。
主不會沉睡。
可他害怕看見主這副樣子。
像隨時會離開。
薩澤杜斯聲音發(fā)啞，冷淡地陳述“你沒有恢復。”
主碰到他臉頰的手被他抓在手里。
主不知為何，竟然露出了一絲不知所措。
他問“或許你不會知曉，但我仍想向你詢問一個問題。”
薩澤杜斯沒有回復，卻無法自控地注視著主的雙眼。
他攥緊了主的手。
主頓了一會兒，蹙眉問“教廷編纂的啟示錄提到的我對人界的福祉，有哪些”
薩澤杜斯“”
作者有話要說 薩澤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