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妖族混血的雜種莫名其妙就贏了一局,菲得烈攥緊手,目光變得陰沉。
奧莉公主殿下的臉色同樣也不和緩,菲得烈深吸了一口氣,向公主許諾“我會擊敗他,當做我今日獻給您的第二份禮物。”
奧莉公主冷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不是冤家不聚頭。
菲得烈再次登上競技臺,背著長刀,氣元素急劇動蕩,在刀刃刮出凌厲的風旋。菲得烈咧開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像要咬斷那個銀發(fā)少年的脖頸“我可不是會被嚇破膽的軟腳蝦,是個廢物就早認輸,不然”
菲得烈一頓,一字一字道“我可不能保證,什么叫,點,到,為,止”
公主殿下一言不發(fā),手中圣潔的治愈力量涌現(xiàn),泛著冰寒的冷意。
金色字跡慢吞吞寫“你準備再把這倆造物嚇跑嗎”
“不。”
銀發(fā)少年向菲得烈與公主殿下微笑。
“那你要剝奪他們的生命嗎”
沒有回答。
因為劈開銳利風鳴聲的長刀已迫近,直向銀發(fā)少年脖頸而來。
刀鋒寒光凜然。
越來越近。
三尺,一尺,三寸
終于響起溫和的嗓音
“去競技臺的邊緣等我,你會跟隨我勝利。”
薇拉一愣。
下一瞬。
長刀已劈開少年的身體
自左側脖頸至右臂。
薇拉倒吸了一口氣,尖叫即將出口。
可再下一瞬。
薇拉看見銀頭發(fā)的少年沒有流血,他微笑著站在原地,長刀、風旋從他身上斜砍下,卻像砍在了投影上面,刀鋒從他身體中劈出,卻沒留下一絲傷痕。
菲得烈呼吸一滯。
“去競技臺邊緣,薇拉。”
話音未落,風旋幾乎凝聚成能刮裂人皮肉颶風,競技臺上吸收能量的圓環(huán)開始緩慢轉動。
向銀發(fā)少年狠狠襲去
“雜種,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少歪門邪道”
藤蔓從臺下生出,彎曲成弓箭,握在奧莉公主殿下手中,下一刻,百箭齊發(fā)。
而銀發(fā)少年自始至終,只站在原地,帶著寬恕的微笑,注視著菲得烈與奧莉。
臺下的司鐸主教們也慢慢睜大了眼。
他們看不通。
看不通這個被白衣主教大人包庇的少年究竟是何來歷。
他的軀體像消失在了競技場。
可這怎么可能
一刻鐘過去。
兩刻鐘過去。
洛修斯一步未挪。
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微笑,望著攻擊他的少年。
菲得烈爆發(fā)式的攻擊最大的缺陷就是后續(xù)無力,一通狂風驟雨的攻擊已讓他體內能量幾乎耗盡,小臂酸軟得提不穩(wěn)刀。
他站在原地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恐懼像陰霾一樣,從心頭蔓延開。
因為洛修斯毫發(fā)無傷。
金屬、元素力量從他身體上穿過,像穿過了空氣。
菲得烈不敢相信這怎么可能
根本不可能
“你”菲得烈的聲音干涸得嘶啞,“你作弊你作弊了”
抓住“作弊”兩個字,菲得烈像抓住了最后的希望,轉身向臺下,慌張、粗魯?shù)叵蚺_下的主教大人們不顧一切地嘶喊“洛修斯作弊他絕對作弊了,怎么可能會有人不會受到任何物質傷害他作弊了任由他這樣耗盡我們的力量是最令人不齒的包庇”
奧莉公主殿下也早已汗?jié)皲逛梗瑤缀踉贈]有力氣了。
經過了最初的不可思議,現(xiàn)在她眼神已經冷得趨于陰暗,在洛修斯,與角落的薇拉之間逡巡了一圈。
她不相信發(fā)生的一切。
可她更不能接受,圣女不是她。
奧莉公主慢慢地勾起一個優(yōu)雅的笑,聲音仍舊像脆鈴一樣好聽“作弊嗎沒關系”
藤蔓迅速生長,從她身后蜿蜒上來。
十支,百支,近千支利箭停在她的背后,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后的陰影中。
“贏了就好了。”
她一抬臂,近千支利箭,勾帶著長滿倒刺的藤蔓像水壩崩塌的洪水一樣向角落的薇拉傾瀉而去
只要碰觸到薇拉,薇拉必死。
薇拉一死,洛修斯無條件判輸。
她是王國的公主,沒有人會為一個平民的性命為難她。
銀發(fā)少年輕聲的喟嘆消散在風鳴聲中
“害人者終將害己。”
競技臺上的石圓環(huán)驟地迅速轉動起來,像颶風中失控的風輪,站立在競技臺上的菲得烈、奧莉、薇拉控制不住自己地跌坐在地上。
臺下的主教們霎時站起了身,大驚失色“斂能臺怎么失控了”
可圓環(huán)還在加速,已經再看不清它的形廓,只能看見飛速轉動到失控的虛影。
能量溢出,圓環(huán)開始破碎,狂風掀出,臺下的少年們被掀翻在地,主教們連忙聯(lián)合起防護屏障,保護臺下的人們。
菲得烈、奧莉到底不過是剛剛成年的孩子,被突如其來的異狀嚇得臉色慘白,他們想向外爬,可競技臺倏地破裂開來,人界最強韌的奇石已成石礫,藤蔓破裂,箭支折斷,能量逸散,一并卷入龐大的風旋。
風旋之中,站立著銀頭發(fā)的少年。
還有瑟縮到他身邊的薇拉。
薇拉同樣臉色慘白,可她揪緊少年的長袍時,像有一道屏障,將她與外界隔離開來。
讓人安心。
風愈刮愈烈,像龐大的地下世界都開始震動。
競技場中燈火熄滅,一片黑暗。
只有洛修斯手中浮現(xiàn)出一點光
光迸裂開來,驟然重新照亮了競技場。
龐巨的風旋在少年手中凝成一把透明的弓,一支同樣無色的長箭在少年指間聚集。
那一箭,像能射裂大地。
少年微笑著,輕聲道“永入黑暗,或者承認自己的丑陋,選一個。”
“奧莉公主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規(guī)則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