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路巡低笑一聲,手指像彈琴一樣撫過耳后,目光從他的眼睛,輾轉(zhuǎn)凝視到嘴唇上,這種專注的視線給人以強(qiáng)烈的暗示,周行朗莫名其妙就是覺得路巡要吻他,他開始慌了:“喂喂喂,別以為你喝醉了我就不敢打你。”
“寶寶。”路巡灼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
“別這么叫。”伸手去抓脖子上的手,很快就抓到,輕易地挪開,毫不費(fèi)勁。路巡任由他按著自己的手腕,根本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嘴里低聲道:“那叫什么?”貼近周行朗的耳朵,“小貓?”
這比被捏住脖子的威力還要大,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周行朗直接跳起,面紅耳赤道:“不許叫!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管你的腿去吧!”
這種稱呼,老人家叫一叫也就算了,連他爸媽也嫌棄,從不那么叫,可是,從路巡嘴里出來就好像變了個意味。
他氣呼呼地爬起來,直接出去,推開周天躍的房門。
結(jié)果一進(jìn)去,就看見他開著小燈,iad上大片的xxx畫面,他戴著耳機(jī),被窩里呼呼呼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行朗:“……”
周天躍:“……”
連忙取下耳機(jī),周天躍尷尬至極地解釋:“我喝了那個酒,勁兒太大了,受不了。”要不是正值春節(jié),他就開車去發(fā)廊了。
周行朗臉一黑,把門關(guān)上了。
本來打算來周天躍這里睡的,這么一看還不如和 路巡睡一起,至少身上是香噴噴的。
冷靜了幾分鐘,他回到房間,看見路巡懶洋洋地躺著,一只手?jǐn)R腦后,雙腿分開,但是沒去碰,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好沒有?”周行朗把門關(guān)上,問他。
路巡側(cè)頭來看他,搖了搖頭。
“那不然怎么辦?你自己那個?”他做了個動作,“我看你好像很難受。”
“是挺難受。”
“那……我開車載你去發(fā)廊?”周行朗撓撓頭,出了個餿主意。上中學(xué)的時候,他跟周天躍還有幾個朋友去發(fā)廊洗頭,店里坐著的“洗頭小妹”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M(jìn)去一本正經(jīng)地要求洗頭,但是幾個男學(xué)生一臉純潔地問:“這里不是發(fā)廊嗎?”就只好坐下給他們洗了個頭,洗的時候有男人進(jìn)店,被請到了樓上去。
后來大家后知后覺,那不是普通的發(fā)廊。
路巡顯然不理解發(fā)廊什么意思。
周行朗摸了摸鼻子,小聲解釋:“就是葷的那種。”
路巡明白過來:“不去。”
“那你就自己……”
“行朗,”路巡喊他,“你坐過來。”
“干什么?”周行朗警惕地道。
“你在怕我?”
“哈哈,怎么可能!”周行朗覺得他今晚格外地不同,大概是喝了酒,那副溫柔的表皮撕掉,哪怕還是溫和的語氣,可就是不一樣了,讓人……無法拒絕。
他坐下,路巡讓出一半的床:“睡覺吧,很晚了。”
周行朗心里毛毛的,看著他那里:“你這……怎么辦?”普通的反應(yīng)也就罷了,但路巡這個,顯然是喝太多大補(bǔ)的酒造成的,不釋放出來真的會很難忍受的。他說:“我可以去樓下,不打擾你,你要是需要電影,我就找周天躍要,你要不要?”
路巡說不要,伸手關(guān)了燈:“不用管它就行了,上來睡了。”
窗簾緊閉,燈一關(guān),就全黑了。
周行朗坐立不安,呆坐了幾秒,感覺旁邊沒動靜,這才用手機(jī)照明,把外套脫掉,躺下了。電熱毯一直開著,溫度在這樣的天氣里本該是很舒服的,而他只覺得燥熱到睡不著,眼睛閉上了,卻絲毫沒有睡意。
而路巡仿佛是忍得很難受,呼吸聲有些粗重。
這會兒,才想起什么:“我?guī)湍惆淹刃读耍俊彪m然不知道原理,但是穿戴著假肢睡覺其實的不好的,說著周行朗就要坐起去開燈,然而路巡卻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別開燈 。”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么黑的環(huán)境下,他還能準(zhǔn)確地看見自己。
“不取嗎?”周行朗問。
“不。”低應(yīng)了一聲,路巡以一個側(cè)躺的姿態(tài),慢慢靠近周行朗,周行朗哪怕看不清晰,也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僵硬著身體,感覺路巡捏著自己的下巴,想躲,路巡卻沉聲說:“別躲。”
語氣不強(qiáng)硬,也不帶命令性,偏偏叫人無所適從。有些人天生就是領(lǐng)導(dǎo)者,會叫人主動服從他的話,一開始周行朗敢反抗,是因為路巡太溫柔了,現(xiàn)在才有些明白過來,原來溫柔也可以是面具。
“為什么你一個月都不回家?”路巡幾乎是貼在他的鼻尖上問出這句話的,隔得很近的情況下,周行朗很模糊地分辨出他的輪廓、眼睛。路巡明顯是因為有點(diǎn)醉酒,所以變得肆意起來,整個人的氣場都發(fā)生了變化。
“因為……”他想,理由你我都心知肚明,為什么還要問。
“你怕我這樣對你?”路巡貼著他頂了一下,“還是這樣?”頭微微一側(cè),路巡吻在他的嘴角,很輕的觸感,慢慢落在了脖子上,輕輕地吮著。
周行朗先慫了,僵著道:“哥哥,這樣不好玩,別這樣。”
“你覺得什么好玩?”他抱 著周行朗。
周行朗不說話,感覺路巡體溫燙得像剛摻滿開水的湯婆子,太近了灼傷人。在他有些不規(guī)矩的動作下,周行朗忍無可忍了:“你要是真想,我……我可以幫你……別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