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沒有醒,醫(yī)生來看過了,生命體征平穩(wěn)好的,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您,路總再見。”周天躍畢恭畢敬地打完電話,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路總罵起人來,他真的招架不住。
眼前,是連綿不絕的金色沙漠,幾只駱駝在酒店外悠閑踱步,高溫蒸的人渾身發(fā)汗,滴著水的泳褲一會兒工夫就干透了、緊貼大腿。十月的撒哈拉沒有想象中熱,可強烈的紫外線和日光還是叫人睜不開眼。
周天躍正打算跳進泳池,再游幾個來回,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靠”
他一臉驚悚地回頭。
不久前還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周行朗,正趴在二樓欄桿處,震驚地望著眼前的震撼人心的風(fēng)景。
沙漠,泳池還有他那個傻逼堂哥周天躍
沒搞錯吧
周行朗記得自己剛考完三模,因為天氣太熱中暑,被送到了學(xué)校的校醫(yī)室。校醫(yī)室空調(diào)涼快,他躺著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醒來,周圍就發(fā)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從學(xué)校,一下飛到了沙漠
周行朗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怔愣地盯著金色的盡頭。
樓下中庭的泳池旁,周天躍用手擋著太陽,仰著頭高興地喊“周總,太好了你終于醒了,我剛跟路總通完電話。”
周行朗“”
“你叫我什么”周總
周天躍臉上帶著熱烈的笑容,再次大喊一聲“周總我這就通知路總你醒了。快回房間,不要被曬到了”
“你再叫一遍”周行朗垂頭看著下面站著的周天躍,發(fā)現(xiàn)這個周天躍,有些不太一樣,看起來起碼瘦了三圈對方只穿了一條泳褲,臉上有一點胡茬,發(fā)際線高了,模樣也成熟很多,瘦下來的五官居然能看出一點點的硬朗和上次見面的吊絲樣天差地別。
周天躍是他的堂哥,就比他大一歲,兩人打小關(guān)系不好,周天躍給自己取外號叫“小丑魚”,說他眼睛和小丑魚一樣大,一樣又呆又蠢。
周行朗不止一次跟這家伙打過架,兩人總是“傻逼傻逼”地對罵。
他叫自己周總,這是怎么了
蹙著眉,上下打量著正掏出手機打電話的堂哥“你怎么老成這逼樣你是不是去抽脂了”
周天躍懵逼“哈”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聽過周行朗說臟話了,周行朗自從工作后,就變了很多,從中二少年變成上流男神,特別斯文,從不罵人,只會冷淡的炒人魷魚。
眼前這個一臉“老子最拽”的周行朗,讓他特別錯愕。
周行朗又問“這是哪兒我跟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們在摩洛哥,這是西撒哈拉昨天遇到沙塵暴,你從駱駝上跌下來就暈了。”可能不小心被駱駝踩暈的。
周行朗抱著手臂,眉頭皺得更深,一滴汗從額頭滑落下來“撒哈拉我怎么來的你綁架我”
周天躍“”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周行朗有些不太正常,看起來像是
“你失憶了”
周行朗顯然也搞不懂這什么狀況,但面對傻逼堂哥,他得保持自己的風(fēng)度,一臉不屑地道“失憶、失憶個屁,老子不跟你廢話,我還得回去高考呢”
“高考”周天躍一拍腦門,絕望道,“完了”
十分鐘后,穿好衣服的周天躍對他交代了前因后果。聽完,他坐在空調(diào)下面,嘴都合不攏了,不知道是震驚的、還是樂的。
“你怎么管我叫周總,你現(xiàn)在成我馬仔了”
周天躍嘴角一抽“周總,我現(xiàn)在是你助理。”
“你是我助理哈哈哈哈我靠我可真牛逼,哈哈哈”他大笑了半天,道,“對了,你剛剛說,我開了一家什么公司來著”
“建筑設(shè)計事務(wù)所。”
“哦,小公司啊”
“不是小公司,事務(wù)所,很牛逼的事務(wù)所。”周天躍摸出平板,搜出來給他看。
周行朗好奇地抱著這么大個平板電腦,跟科幻片似的,他念出聲“zoo建筑事務(wù)所,于2012年由建筑師周行朗成立于上海,目前總部在上海浦東,在新加坡有分所。是一家專門從事當代建筑設(shè)計與都市規(guī)劃的公司,雇傭了五十多個來自全世界各地的頂級建筑師、設(shè)計師、工業(yè)設(shè)計師哇塞。”
“看起來挺牛逼的,不過才五十個員工我是大老板嗎”他好奇地睜大眼睛。
周天躍解釋“這個行業(yè)貴精不貴多,五十多個員工是受您雇傭的頂級建筑師、設(shè)計師,沒有算打雜的zoo的實力在國內(nèi)來說應(yīng)該是比較厲害的,在國際上也享有聲譽。”主要是背靠大樹,不然沒可能發(fā)展這么快的。
周行朗不太明白這些,他看見自己的名字是藍色的,就試著點了一下,只見這個薄薄的屏幕一下切換了頁面,自己的資料彈了出來。
閱讀了一遍,很不可思議地看向堂哥“我考上央美了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