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山中,大雨,破廟。
照明和溫暖的火堆在燃盡了最后一絲力氣之后,不勝嬌弱地軟綿綿地熄滅了。
最后一絲光暈,被黑暗吞沒。
準(zhǔn)確來說是男人人工加速了火堆的熄滅。
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蘇挽挽,夜越深,眼皮子越撐不起來,睡過去之前只知道抱緊自己的口糧。
烏發(fā),紅唇,白里衣,脖子里的肚兜紅繩。
纖弱的身軀不設(shè)防備地靠在墻邊。
細(xì)嫩的脖子果露在空氣中。
任意一頭野狼可以輕易咬斷她的脖子。
但也許她的脖子太嫩,太軟,太香,連餓得眼睛冒綠光的野狼也舍不得。
牙齒在接觸到這人間美味時,雄豪的氣魄在胸中一沖到底,改咬為輕啃,再改為用嘴唇,用舌尖輕吮,細(xì)細(xì)品一品這個中滋味游走在舌尖的美妙。
白白的皮膚上,要是能因此落下符合野狼唇形的草莓印,不知是如何好看的糜靡之景。
暗夜給了人突破自己欲望的勇氣。
原本坐在旁邊的男人,慢慢以手臂支撐自己的身子,籠罩在了少女的上方。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一強一弱。
少女均勻綿長而氣弱,男人急促低沉而強勢。
少女的身上,壓著一頭饑腸轆轆的野狼。
男人的視線透過黑暗直勾勾地在少女的臉上,仿佛能透過黑暗看清她的小臉。
這里有冷又潮,挽挽睡得很不踏實,時不時鼻尖便冒出來一聲嬌弱的喘息。
弱小又哼哼唧唧的。
男人支撐自己的手臂慢慢彎曲,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挽挽歪著頭,纖細(xì)的脖子仿佛洗干凈了能隨時送到男人的嘴邊一樣。
年輕男人如狼的琥珀眸子微瞇,眼睛成為一條在黑暗中閃著淡淡黃暈的縫隙,漸漸露出堅定的兇狠。
那是狼要大開殺戒之前的表情。
也就意味著,有人要葬生于他的利牙之下。
男人越靠越近,溫?zé)岬暮粑鼮⒙湓谏倥谋羌狻?
大約少女在夢中感受到了來自身體上方強勢的男性荷爾蒙壓制,挽挽難受地哼哼唧唧。
嘴巴和鼻子男人的大手瞬間捂住。
挽挽立刻驚醒過來。
即使在黑暗里看不清,挽挽也大致知道自己身上壓著一個男人。
而且是個強大的男人。
霍仿。
緊接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幾乎算是被禁錮在霍仿的懷里。
四肢和身軀一概動不了。
挽挽心中警鈴大作。
她再一次發(fā)現(xiàn)對著霍仿的時候,她的大力氣發(fā)揮不出來。
他是她的克星
霍仿卻似乎還嫌兩人不夠親密,另一只手直接攔腰抱住了挽挽的纖腰,將她整個人大幅度地抱進懷里,兩人身子透過薄薄的布料相互傳遞著體溫。
霍仿鬢角的短發(fā)寸寸地摩擦著玩玩軟軟的耳朵。
男人的聲音里仿佛有著對死亡的習(xí)以為常,聲音簡短,壓得極為低沉。
“有人。別出聲。”
挽挽驚嚇地點點頭。
情況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一陣夜風(fēng)吹過,山中的雨點更急,風(fēng)拂林海,以最安靜的喧鬧,擾亂著兩方勢力在寂靜下依靠自己絕佳聽力和嗅覺的判斷。
敵人來自挽挽的那個方向。
霍仿慢慢起身,小心地松開少女,示意她保持絕對安靜,有著傷痕的大手摸到了軍靴上刀鞘里的鋒利短刀。
不能開槍。
一旦開槍引來的是敵是友那就不知道了。
可對方攜帶槍支的可能性很大。
光拼武器,霍仿這邊就輸了。
無聲中,對峙的氣氛越來越濃烈。
挽挽這個沒出息的家伙抱著自己的包牙齒打顫。
十分沒有義氣地隨時準(zhǔn)備拋棄霍少帥自己跑路。
她看向霍少帥的目光滿是不舍。
不知道的以為她要訣別摯愛一樣
門仿佛被吹動一樣,但夜風(fēng)并沒有這么大的力氣。
門持續(xù)地被“嘎吱”推開。
霍少帥躲在泥像身后,借著月光看到了一個砍柴夫打扮的矮個子男人,霍仿的刀尖閃著和月光同樣的冷意。
霍仿聽見的子彈上膛的聲音。
惡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