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嘉言道,“這不能阻止我愛你叔叔,我愛你。”
裴錚聞言笑了一下:“嘉言,愛要跟對的人說。”
周嘉言:“你就是對的人。”
“不,我不是,”裴錚一直笑著,“我甚至都不算是一個好人,你應該知道。”
周嘉言怎么能不知道,他一直知道。
少年人心高氣傲,堅信浪子回頭的劇情,即使這個浪子從未把他當平等的成年人看待過一次,他也堅信裴錚能在他身邊駐足。
他和裴錚說:“叔叔,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
裴錚搖頭笑笑,沒說話。
他的第一個決心,就是放棄了高考。
想讓裴錚扔掉收養(yǎng)這層關(guān)系,他就不能再讓裴錚養(yǎng)著他,不能拿裴錚一分錢,做一個精神獨不獨立不提,至少經(jīng)濟能獨立的成年人。
他再也沒去過學校。估分那天,老師給他打電話,問他怎么沒露面,大家一起商量著估分要更準點。
那時候他都已經(jīng)在影視城外面蹲了兩天了,因為外形條件好,他跑一次沒臺詞的龍?zhí)捉o五十,有臺詞的給二百,比其他其貌不揚的群演賺的多。
但因為太拼,天也是太熱,他蹲了幾天就病倒了。
以前要把自己弄病了讓裴錚來看他,這次真病了反而沒告訴裴錚,好了之后爬起來繼續(xù)去蹲影視城。手里有錢,花錢也不含糊,經(jīng)常買些冰鎮(zhèn)飲料給其他群演,沒過多久攢下來不少朋友,漸漸開始往群頭的方向發(fā)展。
一個月后,周嘉言差不多能適應這種生活,給裴錚打電話,“叔叔。”
裴錚:“嗯”
“這么久了,不想做嗎”周嘉言說了個酒店的名字,“我在那兒等你。”
他買好了所有需要用的東西,自己吃了頓晚飯,又吃了一頓宵夜。本以為裴錚不會來了,后半夜門被敲響,裴錚帶著酒氣,見他的第一句話是:“頭好痛”
周嘉言跟前臺要了一杯蜂蜜水,從自己嘴里一口一口渡給他。
喝完最后一口,兩人唇齒緊緊糾纏在一起。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周嘉言用上他學的那些東西,裴錚在酒精的催化下趨近瘋狂。在精神上他對裴錚只停留于不停猜測的階段,可在身體上,只做了一次他們就無比契合。什么力度能讓裴錚叫、怎樣能令他釋丨放的更徹底,周嘉言都記在了心里。
激烈的運動過后,裴錚酒勁散了許多,疲倦地閉著眼睛。周嘉言從后面抱住他,抱得很緊,叫他:“叔叔。”
裴錚“嗯”了一聲。
周嘉言:“以后你想做就找我,別找別人。”
裴錚道:“我明天就走了,下半年不回h市。”
周嘉言:“沒關(guān)系,我飛去找你。”
“嘉言,”裴錚后背僵了下,“你這是何必,回去上學吧。”
周嘉言輕輕吻他的頭頂:“叔叔,別勸我。”
剩下的半年他幾乎都是在飛來飛去中度過的。
裴錚很少叫他,大多是他自己快遞上門。也不是沒想過把這邊先扔下,天天陪著裴錚。可是仔細想想他就放棄了,人在一起時間久了會膩的,他不想裴錚對他失去興趣。
雖然他不確定裴錚是否對他產(chǎn)生過興趣。
除了滿足裴錚的身體,周嘉言別的方面也沒懈怠,每次過去都會給裴錚帶些小禮物。有時是他自己做的糕點,有時是裴錚念叨的家鄉(xiāng)特產(chǎn)。那些不費什么精力,過年的禮物周嘉言準備了很久。
裴錚咖位在那擺著,沒有導演敢留他在劇組過年。他家人在國外,周嘉言沒家人,所以春節(jié)是他們兩個一起過的。
兩個人過年其實沒什么意思,為了讓他感受到年味兒,周嘉言特意早早買好了春聯(lián)。他不會包餃子,邊看春晚邊跟著度娘學。許是裴錚看他笨手笨腳實在不利索,自己擼起袖子也加了進來。
可惜裴錚手藝并不怎么樣,唯一會的搟皮是在綜藝里跟其他嘉賓學的,現(xiàn)在忘的差不多了,搟出來的奇形怪狀。加上周嘉言捏的“花式”餃子邊,剛下鍋餃子們就都皮餡分了家。兩人把油膩膩的餡丟了出去,哭笑不得地吃了一頓面片湯。
吃完剛剛十一點出頭,周嘉言邊收拾碗筷邊道:“叔叔,你穿好衣服,一會兒跟我出去一趟。”
裴錚:“干嘛”
周嘉言笑:“帶你去看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