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東,你在哪呢”
司渺下飛機之前沒告訴季越東, 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去公司轉了一圈, 人沒在。回家看了一眼, 人也沒在, 計劃好的驚喜和小別勝新婚全沒了,非常失落地給老公打電話。
季越東難得停頓一下:“我在外面辦點事, 你回來了”
“是啊, ”司渺聲音悶悶的, “還想去公司看你來著。”
季越東:“我一會兒就回去,在家等我。”
司渺“嗯”了一聲, 除了在家等著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
安慰他幾句之后掛掉電話, 季越東本來等的已經有點沒耐心了,現在更是火大,又打給薄謙。
薄謙聲音懶懶散散的:“東哥”
“你什么時候過來, ”季越東語氣相當差,“活膩了是么。”
“我在領川,你要是著急就過來找我。”
領川是h市摩托車場地賽賽場的名字, 薄謙手下有一條完整的進口汽車銷售鏈,出現在賽場很正常。季越東有求于人, 還著急回家, 沒辦法,只能開車去領川找他。
賽場人不多,他進去后直接往后臺走。剛走到一半,發(fā)現薄謙居然坐在觀眾席上, 像位普通觀眾似的,手撐著額角,仰頭跟一位穿著賽車服的男生說話。
這男生一頭銀發(fā),手臂下夾著頭盔,側身站著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身材比例非常好,肌體勻稱,左耳上六芒星形狀的耳釘在太陽下閃著耀眼的光。
季越東沉著臉拾階而上,到了兩人所在的頂層,男生正好迎面而來。周圍觀眾一片驚呼這男生長得竟然比大部分明星都好看
季越東對此完全不感興趣,與他擦肩而過。此時有人跟那男生說了句什么,男生桀驁地挑挑眉:“我需要戰(zhàn)勝的從來不是某個人,而是速度。”
季越東這才瞥了他一眼。
“東哥,”薄謙看到他,揮揮兩只手指示意,“這里。”
季越東回過頭,冷臉走過去。薄謙揶揄道:“都要當新郎官了,別臭著臉嘛。”
季越東來找薄謙是為了商量婚禮的事。當初求婚的時候萬人矚目,第二天也急吼吼的去扯了證,但他們一直沒辦婚禮。一是他倆的事鬧得太大了,如果辦婚禮可能會招來好多媒體,他們更想安安靜靜地結婚。二是當初形婚的時候辦過一次,司渺覺得補不補辦無所謂,反正人都是自己的了,沒必要再重復一次形式。
可季越東總惦記著給他家小朋友一個溫馨夢幻的婚禮,畢竟當時只是在莊園里糊弄的,名不正言不順。婚禮場地已經定好了,還在自家小島上。
婚禮需要直升機游艇,為了接送賓客還得運車隊上去,這是薄謙的領域,因此季越東才來找他幫忙。
季越東耐心已經消耗殆盡了,忍著火氣道:“直升機航線申請好了么”
薄謙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架勢:“兇什么,坐下來說。”
季越東皺眉:“薄謙,你”
“誒,別生氣,讓你坐是怕你累著,”薄謙舉起雙手以示無辜,“航線申請好了,報告完畢。”
季越東臉色這才好點,兩人就婚禮細節(jié)、會場布置、邀請賓客之類的雜事又討論了一小會兒后,季越東看了眼時間,道:“先這樣吧,我走了。”
看他著急回去的樣子,薄謙猜測:“小司回來了”
季越東:“嗯,剛回來不久。”
“東哥,你現在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薄謙道。
季越東:“哪里不一樣”
“全都不一樣,以前的你更像是一臺冰冷的機器,”薄謙嘴角噙著笑,“現在終于像個人了。甚至為了他,連我的氣都肯受。”
“你還知道我生氣,”季越東起身,警告道,“咱倆的賬以后再算。”
“不怪我,剛才我也被到氣上頭了。”薄謙攤攤手。
薄謙的妹妹以前喜歡過季越東,但那是她自己的事,季越東拒絕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所以薄謙從沒為此怪罪過季越東,兩人關系照樣好。季越東很少張口,但凡張口了,薄謙沒有一次不認真幫忙的。
這次季越東約了薄謙去茶樓談事,最后竟硬生生被拖到領川。所以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讓一慣守信的薄謙放他鴿子。
而且薄謙表面上看起來對什么都不在意,實則心思深沉滴水不漏,季越東十分詫異:“誰能讓你動怒”
“他啊,”薄謙下巴點點場地上熱身完畢的銀發(fā)男孩,眸子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東哥,我說我被人渣了,你信嗎”
季越東才不管薄謙被沒被人渣,家里有個小帥哥等著,他可沒心思聽薄謙的血淚史。
他無情地丟下薄謙,快速飆車回家。司渺正在浴室里邊唱歌邊洗刷刷,他就準備先切個水果拼盤,等人洗完澡出來一起吃。
結果仔細聽了一陣,好嘛,唱的是宋漾的歌。
季越東把領帶外套扔到沙發(fā)上就進去了。
五分鐘后,浴室里傳出來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痛苦的聲音。司渺被放到了洗漱臺上,因洗漱臺濕丨滑而不得不將腿丨纏丨在對方腰丨間。瓷磚墻壁很涼,身體又很熱,冷熱交替讓他神志一會清醒一會模糊。
模糊的時候在想:季東東今天怎么這么厲害
清醒的時候在想:自己是惹到季東東了嗎今天怎么這么厲害,不對,季東東好像每次都很厲害
然而厲害的季東東并沒消氣,恨恨道:“司老師。”
“嗯”司渺聲音斷斷丨續(xù)續(xù),“啊”
季越東:“剛才的歌很好聽,繼續(xù)唱。”
司渺:“不唱唔,你輕點”
“你繼續(xù)唱,”季越東道,“我就輕點。”
司渺感覺自己要被撕碎了,不想死在浴室到底還是唱了。單曲循環(huán)一個小時,唱到最后悲哀地發(fā)現季東東就是個大騙子,不僅沒輕,還越來越重。
其實重的感覺也是很爽的,季越東無比熟悉他每一個點,每次都往那個點上不是他到底在想什么,被騙了居然會爽嗎但好像確實是很爽,不行不能讓騙子得逞,假裝很生氣吧算了確實很爽裝不下去了
司渺裹著浴巾趴在床上,好像一只剛上岸的魚,奄奄一息。
季越東過去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人工呼吸,問:“今后還唱他的歌嗎”
“不唱了。”司渺趕緊搖頭,再給他八個膽子他都不敢。
他本來早就不聽宋漾的歌了,就怪那兩個小助理都是宋漾的迷妹,在車上放宋漾的歌,搞他他剛才不自覺就哼了出來。
以前因為聽宋漾的歌被“教訓”過,現在又因為哼宋漾的歌被“教訓”,司渺恨宋漾簡直恨到牙癢癢。
季越東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從后面抱住他,安撫了一會兒才進入主題:“司老師,下周有空吧。”
“嗯,下周只有一個訪談,”司渺回答完,忽然發(fā)現不對勁,“季東東,你該不是想”
季越東:“”
司渺:“想把我關在屋子里那什么一周吧”
“司老師,”季越東聞言一愣,“你這個小腦袋里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司渺羞憤不已:“不是你說的嗎”
季越東:“我就是逗你玩玩。”
司渺:“”
司渺氣的不行:“可是我東西都買了”
季越東驚了,按照司渺的指引,果然在他行李箱夾層里找出來一小節(jié)繩子、玩具小手銬、黑色的愛馬仕小方巾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