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賞任務(wù)“搞他”已解決
讓西裝在夜翼面前緩緩降落就是哥譚最后的惡作劇了, 看著夜翼臉上生動的懵逼, 還有他和紅頭罩對著西裝面面相覷，最后在紅頭罩不客氣的笑聲里伸出兩根手指, 把西裝小心翼翼地提了起來
感覺他們心里估計在想著蝙蝠俠現(xiàn)在是不是在裸奔。
拉萊耶都覺得有些好笑，哥譚也是如此。
她甚至掩著唇輕輕笑了一聲, 聲音又輕又嬌俏, 可伴隨著這個笑容, 她的眼角泛起歲月的細紋, 唯獨眼波卻是難得的柔軟, 像是枯萎的花瓣。
不需要拉萊耶提醒, 哥譚笑夠了, 才收起笑容，恢復(fù)了一貫的端莊“抱歉，今晚讓你陪著我任性了。”
“沒關(guān)系，”拉萊耶也抿出一抹笑容，“很有意思。”
她們看著管家操控的無人機追了上來, 看到眼前兩個熟悉的年輕人, 停頓一瞬，打開了無人機上的播音器。
后面他們說了什么，拉萊耶并不清楚, 只看到杰森摘下了紅頭罩，露出一張戴著多米諾面具的年輕面孔, 唇角微微抿著, 微表情顯得有些僵硬和冷淡, 但看上去沒有那么憤怒。
剩下的事就和拉萊耶無關(guān)了，她和哥譚告別，正打算下線，忽然看到哥譚抬起了頭。
“怎么”
哥譚微微瞇起眼睛“超人正在途經(jīng)哥譚。你馬上就能看到他了。”
她說的馬上的確是馬上，只是一瞬間，拉萊耶就看到了夜空中發(fā)光的身影因為氪星的加護，超人在她眼中一直光亮璀璨如同太陽。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拉萊耶總覺得超人身上的光芒比起以往又黯淡了一些，光層越來越薄，和最開始見到超人時的明亮相比，現(xiàn)在他身上的光芒更像是柔和的月光。
但看到超人的身影的第一時間，拉萊耶的第一反應(yīng)是眉心輕微地跳了跳。
太近了。
超人被發(fā)現(xiàn)時離她們太近了，這放在任何城市意志身上都顯得十分不可思議。
因為氪星人的“斑斑劣跡”，城市意志對于超人都充滿了警惕之心，在拉萊耶出現(xiàn)之前，他們甚至?xí)ハ嗑o張地通報超人的行程，而在擁有了代行者，知道哪怕超人突然發(fā)瘋也不會毫無反擊之力，城市意志們對于超人依舊懷抱著習(xí)慣性的警惕。
只要超人途經(jīng)，一旦他進入城市范圍內(nèi)，他們就會立刻警覺地將目光投過去。
但是這一次，哥譚發(fā)現(xiàn)超人時，他已經(jīng)深入了城市，就算是因為哥譚對于超人并沒有那么警惕，這個距離也有點太近了，更像是哥譚直到超人接近到這種地步才發(fā)現(xiàn)他。
調(diào)查哥譚內(nèi)異常情況的任務(wù)已經(jīng)在剛才拜托給了蝙蝠俠，只要他返回蝙蝠洞，就能看到雨中女郎留給他的信息，就算這樣，拉萊耶依舊不放心。
她想了想，覺得這種時候或許應(yīng)該試著求助于其他城市意志，看看他們對這種情況有沒有了解。
一個名字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拉萊耶的腦海里。
大都會。
雖然哥譚的性格許多時候都和蝙蝠俠很相似，但蝙蝠俠身上有一點是鷹身女妖所沒有的。
她并沒有那么縝密。對于發(fā)生在這座城市里的事，她并不會事無巨細地關(guān)注，更遑論其他城市意志，認識久了，拉萊耶就發(fā)現(xiàn)哥譚在這些方面甚至顯得有些笨拙。她也不會注視太多無關(guān)的人，哪怕對于就在隔壁城市定居的超人，她也沒那么關(guān)心。
而在這方面，大都會簡直是她的反面。
他會觀察布魯?shù)潞Ｎ氖侨绾握Q生的，然后不動聲色地暗示拉萊耶人也可以變成城市，提醒拉萊耶有人類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并且他們從未消失過，在那之后，拉萊耶就從倫敦那里聽到了倫底紐姆和隱秘玫瑰教團，接著發(fā)現(xiàn)了這個教團就屬于大都會提醒她要注意的那一群人。
他似乎總是能敏銳地察覺到事情發(fā)生之前的細微征兆，而最后，事情似乎總是如他所猜想的那樣發(fā)展。
如果是大都會，拉萊耶覺得他會注意到更多被忽略的細節(jié)。
存著這樣的想法，拉萊耶登入了大都會的賬號，瞬間出現(xiàn)在大廈頂。
她出現(xiàn)時，太陽鳥正停在她的身旁，受傷的長腿微微屈起，被斂在華美的羽翼下，頭上的翎羽在颯颯夜風(fēng)中微微晃動，美麗得不太真實。
金色的火焰在鹿頭骨里燃燒，神父服下擺翻飛出“嘩嘩”的聲響，鹿首神父站在大都會的最高點，和身旁流光溢彩的太陽鳥一同俯瞰這座城市。
大都會今晚并沒有給拉萊耶出難題，但他似乎一直在等她，看到拉萊耶突然上線，他也沒有多少驚訝，只是用寶石般澄凈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我猜你遇到了麻煩。”他輕柔地說。
拉萊耶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向他講述了她察覺到哥譚的異常。
“她的力量似乎一直在流失，只是因為速度不快，所以直到現(xiàn)在缺口才大到讓我們發(fā)現(xiàn)，但是哥譚說她沒有察覺到異常。”拉萊耶說，“我想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在吸取她的力量。”
說到這里，拉萊耶停了一下，睫毛微微垂著，不知道想了什么，抬起眼睛“奇琴伊察和我說過，人想要變成城市有兩種辦法，一種的前提是城市并不存在意志，另一種正好相反。”
人殺死城，汲取城的力量，再成為新的城。
拉萊耶說“我猜是一個人類。”
哥譚的人口足足有千萬之巨，但城市意志想要排查，也不會消耗很多時間，只是拉萊耶不確定，這個人類到底能不能被哥譚排查出來。
這件事的討厭之處在于，拉萊耶明知道有什么東西正在覬覦哥譚的生命，她卻找不到對方。
大都會聽拉萊耶說完自己的猜測，沉默了一會，慢慢說“如果那個人類成功了，他就會變成哥譚，成為和我們一樣的存在。”
拉萊耶“是的。”
太陽鳥歪了下頭，嗓音依舊含著輕輕的笑意，可說出的話卻不是那么回事“真惡心。”
“我會關(guān)注哥譚的，一切都不會如他所愿。”大都會說，“不過如果哥譚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我恐怕也無法太多幫助，或許最終只能求助于人類的力量。”
“我已經(jīng)把事情告訴蝙蝠俠了，這也是哥譚的想法。”拉萊耶說。
作為隔著海灣相望的雙子城，哥譚和大都會多年來一直守望互助，大都會自然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半身被什么東西替換掉。
拉萊耶和大都會迅速達成了協(xié)議，算是初步確立的解決方案，等協(xié)議達成，拉萊耶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超人。
“剛剛我看到了超人，”她微微蹙眉，略帶疑惑地問，“他身上的光芒好像黯淡了一點，沒有以前那么亮了。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嗎”
聽到拉萊耶提起超人，大都會眼瞼微合，想了想，說“你說的是氪星的加護嗎”
這不是拉萊耶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
“這種效果并不能持久，特別是在城市意志沒有持續(xù)力量的情況下，時間、距離、城市意志的狀態(tài)，這些都是會影響到加護效果的因素。”大都會說，“我不知道他的故鄉(xiāng)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不過根據(jù)佐德的說法，氪星已經(jīng)毀滅了，那么加護的效果也會逐漸消退。能堅持到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拉萊耶“”突然感覺超人未來可能會很不好。
嚴格來說，已經(jīng)毀滅的氪星殘存下來的加護也沒有什么效力了，最多就是給超人蓋個戳，讓城市意志們不至于把他往死里打，之前大都會也表示過，自己是因為氪星的加護才沒有對超人做什么，如果有一天克拉克身上的氪星加護消失了
她謹慎地問“如果到了那一天，你會”祝福他嗎
“不。”大都會說。
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拉萊耶想說什么，于是先一步打斷了她，輕飄飄地說“他不重要。”
拉萊耶“”
真正的聰明人知道在這種時候最好一言不發(fā)。
拉萊耶安靜如雞，聽著大都會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喟嘆“城市意志消亡之后，新誕生的意志和舊有的意志并沒有關(guān)聯(lián)，或早或晚，他們都會經(jīng)歷消亡和重新誕生但是我不會。至少在我形象改變之前，我不會消亡。”
太陽鳥能夠在烈焰中重生，所以以這種神鳥為形象的大都會也擁有了這項能力，無論遭受多沉重的傷勢，他都不會消亡，而是能在沉寂中緩慢恢復(fù)，周而復(fù)始，重復(fù)著生與死的循環(huán)。
“新生的城市意志需要接受我們的教導(dǎo)，從其他城市意志口中獲取他需要得知的消息，所以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因為秘密很可能隨著城市意志的消亡而徹底被埋葬，除非有一個記錄者，記錄下所有的一切。”大都會微笑，“而我就是最合適的記錄者。”
所以人類并不重要，除了城市意志以外的所有存在都不重要。
大都會仿佛是想要向拉萊耶證明這點，所以才說了這么一長串話，但停在拉萊耶耳中，只讓她覺得想要嘆氣。
她默默想，這就是為什么他們的共鳴度現(xiàn)在還是60。
60并不低，大都會幾乎是最早一批和拉萊耶共鳴度達到60的城市之一，但隨著其他城市的共鳴度紛紛躥上90，他們的共鳴度依舊停留在這個數(shù)字上。
對于這個情況，拉萊耶也有個猜想，而眼下大都會的說法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拉萊耶理解很多城市意志的想法，但很遺憾，她并不能理解大都會的想法，不能理解作為記錄者的心態(tài)，自然沒辦法把共鳴度提上去，于是能力也有限，僅僅開發(fā)到第二階段。
不過有超人守護，又是緘默議會的城市，就算能力沒有那么強大似乎也沒什么關(guān)系，就好像雖然現(xiàn)在拉萊耶能感覺到紐約的能力也在逐漸變強，但是她也沒有展現(xiàn)瘟疫醫(yī)生的實力的意思誰讓復(fù)仇者現(xiàn)在連呵護紐約都來不及呢。
從背刺到現(xiàn)在過去了這么久，瘟疫醫(yī)生早就康復(fù)了，他們卻還把他當(dāng)做病患看待，每次見面都要問候一句他身體如何，甚至還想投喂食物拉萊耶只能慶幸紐約塑造的身體不會因為吃太多而發(fā)胖。
“他回來了。”大都會突然說。
拉萊耶抬起頭，看到話題的中心人物正以驚人的高速向著這座城市飛來，他的身影籠罩在模糊的光里，仿佛一顆飛逝的流星。
就在這時，大都會聲音陡然變調(diào)“他的狀態(tài)不對勁。”
詭譎的夜幕中，流星正在向著大都會墜落。
克拉克的確感覺不對勁。
不對勁來源于心臟，來源于四肢百骸，來源于耳邊溫柔的聲音，那聲音甜蜜得像是淬毒的紅唇，她在克拉克耳邊輕聲訴說，喁喁著愛意。
那是他的愛人。他在美酒般的濃情蜜意中眩暈，想不起來自己的本意。
“看見你眼前的城市了嗎”
看見了。克拉克想。
“很美麗。”他說。
“但是這不是你的城市。”聲音說，“所以來吧，毀滅他。”
心臟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古怪的不適感悄然萌生，克拉克微微皺眉“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