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車上人不多,起碼我們都能找到位置坐。我抬頭看向旁邊的蘇格蘭,問道,“剛剛那個是萊伊的妹妹嗎?”
對面的萊伊神色淡淡地看了過來,察覺到他的視線,我回望過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們仿佛畫了下眼線的綠眼睛一模一樣。”
“嗯。”他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說起眼睛,你的眼睛顏色好像和剛剛有些不同。”
“光線不同吧。”蘇格蘭笑著應(yīng)道,“我們準(zhǔn)備轉(zhuǎn)線了。”
“因為我這是瑪麗蘇之瞳,七彩的。”他知道我不喜歡別人提我的眼睛才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朝蘇格蘭笑了笑表示我沒事的,一個太宰治而已,我早就走出他的陰影了。
“我就知道,格蘭威特最堅強了。”他低下頭,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
議員在商業(yè)中心前露天的廣場上演講,周圍戒備森嚴(yán),蘇格蘭和萊伊在附近的高樓上架起了狙擊/槍,我和波本混了進(jìn)去。這個言而無信的男人,在大哥面前答應(yīng)的好好的會認(rèn)真完成任務(wù),剛剛的事情已經(jīng)不計較了,結(jié)果一分開就狠狠地敲了兩下我的腦袋。
“我會打小報告的,你等著吧!”我捂著腦袋,憤怒地瞪著他。
“你去啊。”波本一抬下巴,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怕嗎?”
可惡!要不是打不過你!
氣憤歸氣憤,任務(wù)還是要完成的。作為專業(yè)的二五仔我很快就進(jìn)入了狀態(tài),盯著臺上演講的男人看了一會,招呼著波本擠出人群。
“怎么了嗎?”波本疑惑地看向我。
“不要開槍,那個是假的。”我對著耳麥那邊的兩人說道,一邊說一邊四處觀看,“讓我找一下真的在哪,應(yīng)該也是在附近不遠(yuǎn)的地方。”
波本頓時皺眉,“假的?你怎么知道。”
因為他頭頂?shù)摹緜巍孔趾苊黠@啊,但我不能這么說,只能隨口搪塞過去,“這都不知道,怎么混成情報人員啊。”
“他和照片上那張臉一模一樣,你怎么能確定他是假的。”耳麥傳來萊伊平靜的聲音。
“我靠這個吃飯的,怎么可能告訴你我是怎么辨別他是不是假的。”我一邊回答一邊四處看,終于看到路邊一輛黑色小轎車?yán)锎髦R的男人拿著望遠(yuǎn)鏡往議員那邊看,還有他頭頂真正屬于議員的名字。
“你們能看到我嗎?我前方120米左右那輛車牌為XAS的黑色小轎車,坐在后座戴著墨鏡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議員。”我撓了撓頭,也覺得有些苦惱,“我確定,不過我也沒有證據(jù)能讓你們相信我。”
“我相信你,格蘭威特。”沙沙聲過后是蘇格蘭的聲音,“我已經(jīng)看到目標(biāo)人物了,你們兩個先退出來。”
走沒多遠(yuǎn)我就聽到一聲槍響,看著旁邊辨不清神色的波本,我突然有些感慨。因為議員的一項提案妨礙了組織某個計劃,所以組織要求暗殺了他。為了深入組織,臥底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呢,這些事情最后又能被原諒嗎?
說起來,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啊。
“看來躲在車上的確實是真的議員,我看到很多保鏢往他那邊沖過去了,還好我們出來的早,不然封鎖了現(xiàn)場就麻煩了。”萊伊雙手插兜,站在街尾等著我們,一見到我就挑了挑眉,“你是怎么認(rèn)出來的。”
我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回答,“我踩點的時候正好聽到負(fù)責(zé)人打電話,再加上各種不能告訴你的情報來源,所以就猜出來了。”
“不過也多虧了格蘭威特,”蘇格蘭似乎有點擔(dān)心,“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嗎?”
我搖了搖頭,“我在龍頭戰(zhàn)爭的時候已經(jīng)見過很多尸體了,早就沒什么感覺了。”
蘇格蘭還是很擔(dān)心,“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幫你買一瓶水。”
“我去吧。”萊伊往對面一抬下巴,“對面就有便利店,蘇格蘭你照顧好她。”
“我真的沒事,只是突然有點多愁善感而已。”任由蘇格蘭把我按在長椅上,我認(rèn)真地又重復(fù)了一遍。
蘇格蘭眉頭微皺,將琴包放在一邊,“你還這么小,本來就不該見到這些事情的。”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波本一挑眉,“既然加入了組織,就應(yīng)該有所覺悟了。”
“波本。”蘇格蘭不贊成地看著他。
接到臥底任務(wù)那天我就知道了。努力打起精神來,我謹(jǐn)記自己還有事情沒做,立馬繃著一張臉看向蘇格蘭,“大哥!剛剛波本打我了,我覺得我的腦袋腫了兩個包。”
波本:……
“你還真的是。”蘇格蘭一愣,沒好氣地瞥了波本一眼,才用掌心揉了揉我的腦袋,放緩聲音,“是這里嗎?好像沒腫,現(xiàn)在還痛嗎?”
“很痛,我要求打回來。”
“去吧。”蘇格蘭像是在忍笑,“需要我?guī)兔幔俊?
“蘇格蘭!”波本不可置信地看向?qū)Ψ剑桓笔艿絺Φ哪印?
“我自己來。”我從長椅上跳了下去,站在波本面前握緊拳頭,往上面吹了一口氣,洋洋得意地看著他,“我告訴你,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
“……呵呵。”波本一臉冷漠。
我比劃了一下,最后還是泄氣地坐回位置上,垂著頭長嘆一口氣。
蘇格蘭有些疑惑,“怎么了?不打了嗎?”
我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我的預(yù)感很準(zhǔn)的,我總覺得我打下去他會打回來,畢竟他就是這么一個小氣的、連小姑娘都會欺負(fù)的男人啊。”
“……我現(xiàn)在就讓你的預(yù)感實現(xiàn)。”波本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又被蘇格蘭拽回位置上。
我看著波本,又滄桑地嘆了口氣,在他炸毛之前把目光放在靠在椅背的琴包上,“沒想到大哥你會彈貝斯啊,更沒想到你會撩妹。”
“那我能撩到你嗎?”蘇格蘭跟著笑了,一邊拍了拍波本的手臂安撫他,一邊對著我溫聲道,“教你彈貝斯好嗎?”
“抱著我教嗎?”我立馬往反方向挪了一點,警惕地看著他,嚴(yán)肅道,“我和那個小妹妹不一樣,我可是已經(jīng)到了法定結(jié)婚年齡的,你可不能亂撩,小心我要你負(fù)責(zé)。”
“明明就還是個小豆芽菜嘛。”波本哼了一聲,“平常我都是開玩笑而已,你才16歲,哥哥都比你大了將近10歲,怎么可能對你這種還沒發(fā)育的小姑娘感興趣。”
“嘖,我就知道男人都是辣雞,眼里只有歐派。”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同時起身走過去踩了他一腳,“我遲早會長成貝爾摩德那樣的大波妹,兩只手都握不過來。”
“……好了波本。”蘇格蘭沒好氣地瞪了波本一眼,才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臉認(rèn)真地教育,“女孩子可不能說這些話,格蘭威特可要長成一個小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