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在,才能穩(wěn)住軍心。
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走這一趟的。
當(dāng)然,對于將領(lǐng)們的軍事素養(yǎng),他還是相當(dāng)信任的,唯一不信的就是羅孚的動向。
若能繞過平沙關(guān),幾十年來羅孚也不會一直跟平沙關(guān)較勁。便是真如斥候所探羅孚士兵可過涵關(guān)道,也一定會損失慘重。
沈定安之所以會出關(guān),一定還有其他的線索,才讓他義無反顧直接殺向羅孚大營。
“和嬪娘娘一直不肯開口,現(xiàn)在誰也不知大巫到底在何處,便是和嬪開了口,她也不一定清楚現(xiàn)在大巫的動向,”許奪沉聲道,“能讓沈?qū)④娙绱酥保欢ㄊ顷P(guān)于大巫的線索。”
楚少淵點點頭,道:“正是,便是羅孚大堰都城城破,只要大巫一日不死,他就能繼續(xù)煽動羅孚百姓,讓他們盲目撲死。”
許奪同謝首輔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這樣的敵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楚少淵道:“明日朕就要離京,國事就交給幾位愛卿了,朕知幾位都是忠臣,便也不多說,待朕凱旋而歸,再道一聲謝。”
幾位朝臣見陛下如此客氣,不由都站起身來,異口同聲道:“陛下放心,臣等一定竭盡所能,保大梁平安。”
這一日的晚膳,是在慈寧宮用的。
太后其實也不想兒子走,可她卻把自己的心情壓住,笑著跟兒子兒媳一起用膳。
楚少淵也一直說些俏皮話,努力逗太后笑。
于是這一頓離別晚膳就在和和美美的氣氛里結(jié)束了,用完晚膳,楚少淵跟太后去花廳坐下,道:“明日很早就要起,母后就別去送了。”
太后搖搖頭,也不說話。
楚少淵見勸不住,便生硬地?fù)Q了個話題,跟太后說了幾句就起身告辭。
蘇輕窈跟在他身后,兩人出了慈寧宮,也沒叫步輦,就這么手牽著手穿行在長信宮幽深的宮巷里。
楚少淵道:“這一陣子,你也別一直窩在乾元宮,閑了就去看看母后,也好走動走動。”
蘇輕窈點頭稱好。
楚少淵又說:“聽聞羅孚的地毯很有名,顏色很漂亮,朕帶兩個回來給你”
“行。”蘇輕窈又是只說一個字。
楚少淵頓了頓,扭頭去看她,卻只能看到斗篷風(fēng)帽的邊緣。
“朕一定會早些回來的,你別擔(dān)心,”楚少淵捏了捏她的手,“上輩子朕活到那么大歲數(shù),這輩子也會如此。”
蘇輕窈有點急了:“陛下可勿要再說這些,不吉利。”
楚少淵這才笑了:“好,不說了。”
兩人安靜走了一會兒,蘇輕窈才低聲道:“陛下要平平安安回來,你答應(yīng)我,就不能食言。”
楚少淵認(rèn)真答:“朕答應(yīng)你。”
蘇輕窈知道他不是個亂說承諾的人,不由松了口氣。最起碼,楚少淵性格穩(wěn)重,不會沖動行事,他也不會不顧將軍們阻攔肆意妄為。
楚少淵見她不說話了,就道:“朕這次去,其實存了些私心的。”
蘇輕窈抬頭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楚少淵聲音很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朕想親自殺了那個大巫,看看他對朕的巫咒能不能徹底解開。”
“陛下……”蘇輕窈一愣,這才想到他前世今生受這巫咒坑害,也確實有些慘。
楚少淵道:“無論能不能解開,只要親手殺了他,便能消朕心頭之恨,也能告慰將士們在天之靈。而且只有他死了,羅孚才能徹底歸順大梁。”
蘇輕窈道:“他可真是個禍害。”
“無妨,再是禍害,也蹦噠不了多久了。”
次日清晨,楚少淵祭祀天地先祖。
待禮成,楚少淵再下圣旨,封蘇輕窈為皇貴妃,封其祖父蘇隆鎮(zhèn)為一等安國侯,封其父為安國侯世子。
因楚少淵即將出征,這獨一無二的皇貴妃,便也沒引起朝臣議論。
他們都平靜地守候在朱雀門內(nèi)門中,沉默不語。
此時的皇貴妃蘇輕窈則和太后一起,站在朱雀門門樓上,目送楚少淵率軍出發(fā)。
這是她第一次看楚少淵穿盔甲,卻是從未見過的英武帥氣。
等他身影消失不見,太后還舍不得走,蘇輕窈便低聲勸她幾句,婆媳兩個才回了宮中。
此時邊關(guān),正是戰(zhàn)火紛飛時。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朕走了,不要想朕!請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27760020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