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這段日子一直生活在言家,他看起來不但沒有憔悴,反而比以前的面色還要紅潤了幾分,就連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也比以前開心,大家一看就知道言翡把他照顧得很好,終于放下心來。
大家正在說話,盛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面色變了變,抬眸看了湯七圓一眼,然后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湯七圓坐直身體,有些緊張的問道,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盛岑猶豫了片刻,沉聲說“宋驍白的電話,他說你五哥中了槍。”
他看到湯七圓一瞬間變白的面色,連忙道“你五哥沒有生命危險,已經(jīng)做完手術(shù)了。”
湯七圓臉色蒼白的站起來,“我去醫(yī)院看他。”
盛岑連忙伸手扶住他,道“我送你過去。”
湯七圓點了點頭,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他匆匆忙忙的趕到醫(yī)院,打開門看到宋驍白正在喂湯五圓吃東西,而湯五圓竟然還有心情調(diào)侃宋驍白,他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湯五圓受的傷并不嚴(yán)重,可是他被暗殺的事,卻徹底激怒了盛岑和宋驍白,經(jīng)過數(shù)天的圍捕,宋驍白親自抓住了那天的行兇之人,最后審問出了盛連這個幕后主使。
盛連當(dāng)天晚上就被抓了起來,這次陛下徹底保不住他這個兒子了,到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放棄了盛連。
在盛連被審訊期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看過盛連,算是徹底撇清了關(guān)系。
刺殺的殺手招供,說盛連這次派人暗殺的目標(biāo)本來是宋驍白,湯五圓只是誤傷,謀殺少將是大罪,一旦定罪,盛連這次便再無翻身的機(jī)會。
盛連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身陷牢籠,想盡了辦法想要逃脫罪責(zé),湯五圓出院的這一天,突然有人稟報盛岑,說盛連讓人給陛下傳遞了消息,說讓陛下一定要前去見他一面,陛下不肯,盛連就讓人拿了一份文件給陛下。
那份文件里面是皇帝這些年來私底下運作行事的罪證,里面記錄的東西足以毀掉他。
盛連這些年跟在皇帝身邊,是皇帝最信任的左右手,他自然掌握了不少證據(jù),如今陛下想放棄他,他便孤注一擲,想要威脅陛下救他。
可惜盛連卻不知道,他派去傳遞消息的人早就已經(jīng)是盛岑的人了,如今這份罪證自然落到了盛岑的手里。
“你想怎么辦?”湯七圓抬頭看著盛岑問。
如果盛岑想要快速登上皇位,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時機(jī),只要他把這份文件公布于眾,皇帝就不得不下臺。
盛岑拿著那份文件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說“既然盛連想要見父皇,我就讓他們見一面好了,父皇自小就寵愛他這個兒子,我倒是想要看一看,在他自身的利益面前,他的這個兒子在他心里又有多少重量。”
他把文件扔在桌子上,目光沉了沉,“畢竟父子一場,這個選擇權(quán),我就交給他吧。”
湯七圓沒有開口勸他,盛岑心里有恨,也有怨,如果這可以讓他知道他想知道的答案,也是一種解脫。
盛岑讓人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按照盛連的意思,把文件傳遞給了皇帝,皇帝收到盛連的消息之后,果然在當(dāng)天夜里就偷偷的去見了盛連。
沒有人知道皇帝和盛連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第二天一早,監(jiān)獄里就突然傳來消息,盛連瘋了。
盛岑派了醫(yī)生過去診治,醫(yī)生得出的結(jié)論是盛連確實瘋了,而且再無恢復(fù)的可能,至于發(fā)病的原因,是藥物所致。
盛連是陛下的兒子,陛下不會要了他的命,卻有辦法讓盛連再也威脅不了他,以盛連現(xiàn)在的病情,就算他說出陛下曾經(jīng)做過的勾當(dāng),也沒人相信他了,因為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病人。
蓁微夫人接到消息之后,去跟皇帝大鬧了一場,皇帝打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把她關(guān)了起來,所有的風(fēng)光和寵愛,到這里都煙消云散了。
湯七圓聽到這一切的時候,不寒而栗的生生打了一個寒顫,陛下當(dāng)真心狠手辣,對自己曾經(jīng)寵愛的人也毫不手軟,或許在他心里只有利益為先,其他人從來都不重要。
盛岑聽到這些,沉默了許久,最后他低低嗤笑了一聲。
所謂父子情深,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