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
江宏遠的一顆心一下子就如墜冰窟。
他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容悅是什么意思,容悅這是不原諒他了。
兩個月啊,傻子都知道,這是要保持距離的意思。
江宏遠忍不住就咬了牙。
容悅那邊聽著江宏遠遲遲不做聲,沉默了兩秒道“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
江宏遠幾乎是立刻道“不別掛”
容悅。
又是一陣短暫的靜默。
最終江宏遠狠狠咬了一下牙,低聲問“你在美國哪個州出差我去找你。”
容悅似乎沒料到江宏遠會這么說,一時間也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容悅低聲道“沒必要。”
江宏遠忍不住反問“為什么”
容悅在對面靜靜嘆了口氣,道“你又不喜歡男人。”
江宏遠在聽到容悅這句話的時候,瞳孔驟然收縮,他一顆心幾乎是跳到了胸腔口。
就在江宏遠又驚又喜,一腔情緒混成一團亂麻的時候,對面忽然就傳來一陣忙音是容悅掛了電話。
江宏遠怔了一秒,就立刻抓著手機,急忙撥打了回去。
但這次,容悅把江宏遠所有的來電全部都掛掉了。
就像是他真的想跟江宏遠保持距離一般。
江宏遠打了二十多通電話,先是被掛,之后直接無法接通,他知道是容悅把他拉黑了。
江宏遠急得眼睛都紅了,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zhuǎn)。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容悅自己買的高級公寓里,陽光從外面照進來,對面就是漂亮的海灘,雪白的沙子亮得反光。
而這時,一個戴著墨鏡,模樣十分斯文的中年男子就笑著端了兩杯酒走過來,放了一杯在容悅面前。
容悅這會正握著手機,細細地摩挲把玩著。
“對他這么狠,你忍心”那中年男子笑道。
容悅勾了勾唇角,收起了手機,放在桌上,然后隨手端起了那杯酒,低聲道“沒辦法,這種不開竅的,總該要逼他一下,要不然他就真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知道自己喜歡誰。”
中年男子伸手撐在躺椅一側,點點頭,表示贊同。
容悅抿了兩口酒,道“等他來了就提前通知我,我也好準備一下。”
中年男子莞爾一笑,比了個ok的手勢。
容悅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笑著對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兩人輕輕碰杯,玻璃杯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里面琥珀色帶著冰塊的酒液晃動著,折射出晶瑩的光芒。
江宏遠真的被逼急了。
他以前是從來不會動手什么手段去調(diào)查什么人,因為他覺得這么做太瘋狂,也不值得。
但這一次,他卻變成了自己以前看不起的那一類人。
當私家偵探把容悅在美國開會的照片發(fā)到江宏遠的郵箱里時,江宏遠看著畫面上那個從容帶笑的清俊男人,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喜歡一個人,從來都不可恥。
而且,容悅并沒有對不起他什么。
所以,他追求容悅也是應該的。
這么想著,江宏遠就迅速地跟偵探結了賬,然后叮囑他時刻回報容悅的動向,同時自己也訂了去美國的機票。
霍家是有兩架私人飛機的,其中一架平時就是江家在用,但江宏遠這次做的事并不公開,所以他只能選擇坐飛機去。
不巧的是那天的商務艙都賣完了,只剩下經(jīng)濟艙,沒奈何,江宏遠只好區(qū)著自己一米八幾的高挑個頭,蜷在經(jīng)濟艙的椅子上。
難受,這是真的難受。
但是整整二十三個小時,江宏遠一秒都沒睡著,他只想著落地就能盡快見到容悅了。
下飛機的時候江宏遠腰酸腿軟,還犯惡心,他跑到機場衛(wèi)生間吐了兩回,方才疲憊地洗了臉出來。
江宏遠這次走得急,除了信用卡跟家里的鑰匙和手機,什么都沒帶。
匆匆在飛機場吃了個賽百味,江宏遠就按著偵探給的地址坐車趕往了容悅住的公寓。
容悅是在富人區(qū)買的公寓,安保設施極為齊全,江宏遠根本連公寓大門都進不了,只能在門外等著。
他害怕容悅回來他不在,索性就跑去一旁的小店買了點漢堡和零食,站在了公寓大門的門口。
就這樣,等容悅回來。
然而江宏遠站到了下午,太陽高照,容悅都還沒有回來。
江宏遠又累又渴,可又不敢放棄,整個人精疲力盡到了極點,抬頭一看,看到街對面便利店櫥窗上自己曬得通紅的臉,和頭發(fā)凌亂的狼狽樣子,竟然還有點鼻子發(fā)酸說真的,他長這么大,還沒這么受過委屈。
這是第一次,他為了一個男人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