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柳吉君,你認不出我嗎?我是總議長。”總議長握拳掩唇輕咳了一聲,語氣中多了一分虛無縹緲的責備,他還想掙扎一下。
“總議長?”織田柳吉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所以哥哥你是總議長嗎?”
“咳咳。”作之助又咳嗽了一聲,為什么這么容易就行了太宰的話,可惡,作為兄長怎么能夠?qū)Φ艿苷f謊!他能說不是嗎?
掩藏在墨鏡底下眼袋深厚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噘著嘴賣萌的太宰治。
果然,這個男人實在是討厭的很!
怎么辦呢?他不可能對弟弟說謊,所以只能承認了嗎?
不對,或者轉(zhuǎn)身離開比較好,但是這樣的話不就是默認了嗎?
“我說作之助,你還是認了吧,磨磨蹭蹭的你是在鐵許磨成針嗎?快點吧,接下來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呢。”太宰治就像是一條身姿柔軟的魚在空中搖搖晃晃,讓總議長想一巴掌糊過來。
他媽的,你有什么事情要做!
“哥哥?”
柳吉遲疑了一下,太宰沒有欺騙他的理由,而他自己也不是個遲鈍的人,很明顯今晚的事情是在有條不紊的情況下進行著的,并非是由于什么“意外”,令他們發(fā)現(xiàn)了齋藤家的秘密。
并且如今的形勢看太宰與總議長的神情,應(yīng)該是在他們兩人所計劃的結(jié)果之內(nèi)。
不過,總議長似乎并沒有料到,在結(jié)束了他與太宰兩人的合作后,太宰治竟然背棄了他們的革命情誼,毫不猶豫的托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作之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又長長的呼出,搖搖頭,心里懊悔極了,所以,他當時為什么要告訴太宰治他與他弟弟的關(guān)系,果然人不能憋的太久,否則都沒搞清楚對方的人品就全盤托出,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
太慘。
見自稱總議長的哥哥不回答,織田柳吉上前一步,伸出手緊緊的攥著住對方的胳膊。
“柳吉?”
“失禮了。”織田柳吉說著,另一只手拿下了對方戴在鼻梁上的那一副帥氣的墨鏡,以及隨便扯下了對方的漁夫帽。
月亮就像是配合默契的小伙伴,在此刻慢悠悠的從層層疊疊的云層背后冒了出來,以她自身的柔和明亮為此刻漆黑的齋藤望月的宅邸照明。
織田柳吉認真的注視著對方躲躲閃閃的眼睛,時政府的總議長先生一直是時政府的神秘傳說之一,即使是在參加會議之際也不曾以真顏袒露大眾,而他本身也并不是探求秘密之人,只是知道總議長先生與信長相信的關(guān)系不錯,僅此而已。
對方的臉爬上了歲月的痕跡,他的頭發(fā)依舊看的出原本的色澤,是與他一樣的棕紅色,只是比起他更加的多了些白發(fā)以及少了些光澤,五官的相似度很高,若是有不知情的旁人來判斷,大概會將他們當做為父子,或是爺孫。
但不管如何判斷,兩張臉一看就是相似到了極點,必然留著相同的血液的同族血脈。
“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的嗎?”織田柳吉篤定的問道。
他松開握緊著總議長的手腕的自己的手伸向自己的后頸撫摸,剛剛灼熱痛苦的感覺此刻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而之所以平靜下來大概也與齋藤家有關(guān)。
“非常感謝兩位的幫助,兩位的大恩我等無以回報。”一直站在一旁的“齋藤望月”下垂著眼瞼,他的聲音低沉平靜,全然沒有了之前盛氣凌人又歇斯底里的瘋狂。
“我們應(yīng)該如何稱呼‘你們’?”織田柳吉問道。
“我們中既有為時政府效忠的審神者,也有被鍛造為刀劍的刀靈,亦有本為自然孕育的妖怪,但在被齋藤家野蠻的截殺,作為滋生邪惡力量之際的混沌后我們便什么都不再是了,而在剛剛我們受到了解放,這讓我們變成了我,但我不是齋藤望月。”
被囚禁的靈魂作為齋藤家一直興旺的瑰寶終于獲取了自由,而無形之軀就在剛剛占據(jù)了齋藤望月的身體,將齋藤望月的靈魂吞噬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