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芮也沒為難張氏,直接略過那庶子問第三家,張氏也都一一答了,不過張氏對著婆婆實誠,就差沒直接說那人腦子不夠用了,張芮覺得這年代能考上舉人的應(yīng)該怎么也笨不到哪去,看賈政不就沒考上嗎
“就是她們家當(dāng)家的夫人,是當(dāng)初我母親幫著相看的,專門找了個性子厲害的,規(guī)矩人品都不壞就是人強勢些,不知道玫丫頭會不會受氣。”
這話說出來好像在說自家母親壞話一樣,所以張氏說完還虛虛的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張芮忍不住點了她一下,“你這都是兩個孩子的人了,還這么促狹”
“您又不是外人兒媳這不是怕您不清楚內(nèi)情嗎”
“那你就直接跟我說,親家最推崇的是不是陳冉吧”
這女人日子過得好不好,從性子上就能看出來,看來張氏最近確實是過得好了,這說起話來都不一樣了
張氏也沒含糊,直接回答“我母親和我都覺得家世實在是太差了些,不過我父親認(rèn)為此子大有前途,性子圓滑又不失原則。”
“親家看人肯定是錯不了的。”估計這輩子唯一失算的就是栽在賈代善手里,把女兒嫁給賈赦這個混球了。
既然心里有數(shù),張芮就直接跟張氏說過兩日回復(fù)給親家,然后另一邊讓琥珀叫賈玫和她姨娘到西院兒來。
等兩人過來,張芮直接把手里的信直接遞過去,道“這是親家?guī)湍銈兛春玫娜诉x,都是不錯的,你們自己也看看。”
鄧姨娘欣喜的接過來,她也是識字的,一看之下最滿意的當(dāng)然是知府大人的長子,這將來女兒若是嫁過去,也能當(dāng)家做主,當(dāng)即就想對主母說。
賈玫第一反應(yīng)也是這個好,可她們到底眼光不如嫡母,于是便趕在姨娘前頭說“我也姨娘覺得都好,也不知如何選擇,不如母親為女兒定奪。”
鄧姨娘一聽,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也趕緊跟著點頭。
張芮沒直接說自己看好誰,而是把自己認(rèn)為的優(yōu)劣告訴她們母女“陳冉家貧,但是娶你之心最迫切,先頭日子是清苦些,但日后總會好的;大理寺卿雖是實職,李安瑞也才華出眾,但李家關(guān)系復(fù)雜;這第三個嘛比較平均,才華家世皆是不高也不低,也是良配,就是主母性子有些強勢但不是不講理之人。”
“這都是我們家肯定能訂下的人家,你們想好,若是確定了,我們就讓親家?guī)椭f上一說,先私下里訂下來,等出了孝選一吉日就可以成親。”
原本張芮也沒指望她們立即訂下來,但是沒想到這婚姻大事上賈玫倒是個果決的,半刻鐘不到的功夫就堅定的對嫡母說“玫兒一個女兒家本不該這么不矜持,但請母親饒恕,女兒今兒就沒規(guī)矩一回,女兒覺得陳大人好。”
鄧姨娘本來還有些猶豫不決,可一聽女兒說了那個家貧的陳冉,頓時就著急起來,卻不知道怎么說話好,一時間急得滿頭都是汗。
張芮倒是覺得這個庶長女每每都給自己些驚喜,認(rèn)真的審視了一下小姑娘,才溫和的說“也不用太過憂心,這既然覺得陳冉不錯,我就再著重打聽一下,我這個嫡母也幫你掌掌眼。”
“謝母親”賈玫感激的拜服在地。
都知道叫鄧姨娘母女兩個是為了什么,賈攸母女雖然跟賈玫的追求不一樣,這時候看母女兩個從西院兒回來也忍不住去打探,只是如今賈玫姐妹兩個到底不如以前親近,鄧姨娘回來時又被女兒叮囑,自然不會對她們多嘴說些沒確定下來的事。
任那母女兩個抓心撓肝去。
而張芮,一方面讓賈赦讓去打聽下陳冉私下里的作風(fēng)如何,一方面又在賈瑚的小布包里給林如海去了一封信,兩個人到底是同僚,林如海到底希不希望這位成為自己連襟,她也想知道。
當(dāng)晚賈瑚就帶回了回信,林如海對陳冉稱贊有加,而賈赦不知道到底是如何試探的,只回給母親“是個君子,不多管閑事,眼睛也不亂轉(zhuǎn)亂看,也不像有些讀書人那么老古板討人厭。”
張芮就知道這位確實不錯,便對賈玫肯定了她的選擇,又親自給親家夫人寫了一封信,請求親家私下里做個媒人,賈玫的生辰八字和賈家的信物也隨信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