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初為人母,經(jīng)驗不足,所以對珠兒照顧多有不周,兒媳想著,等母親身體康健,可否請母親親自教養(yǎng)珠兒,兒媳知道勞累母親實在不該,只是兒媳、兒媳除了求母親實在是沒有其它辦法了”
王氏表情為難,似乎真的為麻煩婆母感到羞愧。
“哦”張芮可不相信哪個母親會舍得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的身邊,王氏要是沒所圖,她真的是一點兒不信,不過也不用她親自照顧,便沒有拒絕“你也是一片慈母之心,不過我也不能珠兒剛滿月就讓你們母子分離,這樣吧,我身邊的蔡嬤嬤當(dāng)初幫著我一起照顧政兒長大的,讓她先過去二房幫你把手,等過段時間孩子大一些了再抱到我這兒。”
原著里賈珠是個真正有才學(xué)的人,不然也不能年紀(jì)輕輕的就中了秀才,雖然到死也沒有再進一步,但賈珠的優(yōu)秀是不可否認的。
張芮把賈瑚抱到賈母的院子來,很有保護這孩子的意思,不管是天意還是人為導(dǎo)致了他的早夭,她都想盡力改變,賈珠也是一樣。
王氏本來以為賈母不想養(yǎng)珠兒,還有點兒糾結(jié),不知道是該高興兒子不用離開自己身邊還是失望賈母不愿意養(yǎng)自己兒子,等聽到只是晚一段時間,心里又開始不舍起來,矛盾的很。
賈政雖然沒聽王氏說過這件事,不過他對自己母親教養(yǎng)兒子是沒有意見的,所以也就沒有反對。
賈赦夫妻,特別是張氏,一聽就知道二弟妹打的什么主意,還不是看瑚兒住到老太太跟前,怕二房落了下風(fēng)才巴巴的要把兒子也送過來,只是這件事也不是他們能置喙的,自然不會多說討人嫌。
賈敏更是覺得自己母親哪里都是對的,再說這個年代,孝大于天,賈母的所作所為又是這個時代很多祖母都會做的事情,自然是沒什么人敢反對了。
隨后,張芮晾了他們一會兒,才又跟他們說起了她昨晚想了很久的事情,她想的很理所當(dāng)然,賈府之后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情,跟那些沒上沒下的下人也有關(guān)系,當(dāng)然要裁減一部分冗雜的人員,至于具體怎么實施,她想著直接交給張氏似乎不太地道,那就大家一起承擔(dān)好了。
“你們父親去世,我這心里總也不是滋味,就想著放一部分下人出府,也給府里經(jīng)年的老人消除奴籍,允許他們的子孫去家學(xué)里讀書,怎么說也是善事一樁。”張芮眼一掃就看到兩個兒媳面有難色,裝作沒看見繼續(xù)說“這事你們妯娌兩個一起統(tǒng)計出下人的名單,遞到我這里來,我決定。”
張氏王氏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里的慶幸,好在這個不討好還得罪人的事情最終沒有落在她們頭上,即使心里也有些不放心自己的人,但這善事的名頭她們總不好反對,便雙雙恭敬的應(yīng)道“是,母親。”
張芮點點頭,喝了一口參茶,又扔了一個炸彈出來“這件事慢慢來,還有一事,既然大房已經(jīng)襲爵,等老大媳婦出了月子,就搬到榮禧堂來,我搬到西院去,東院分給老二家的住,以后東角門就讓老二家出入。”
賈赦夫妻一聽心里一喜,這搬到榮禧堂,就表示他們以后就是這榮國公府實實在在的主人,可就是賈赦也知道這時候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推辭,于是夫妻倆都表示賈母應(yīng)該住在正院。
張芮聽了,認真的看了看眾人的表情,賈赦這個兒子這時候雖然也不是非常的靠譜,但并沒有日后那么荒唐,張氏的懷柔政策對賈赦頗有效,大事上暫時出不了差錯,賈政夫妻在這件事上沒有發(fā)言權(quán),王氏應(yīng)該很憋屈。
她之前也考慮過,搬出榮禧堂會不會影響她的話語權(quán),可后來想了想,還是那句話,古代孝大于天,他們怎么可能敢太過違逆于她,至于她搬出榮禧堂,榮國公府的招牌,賈母只要活著自然沒有人深究,而且賈府最終倒臺也不在這上,只要壓住這些沒事就翹尾巴的人,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而且就算有記憶,她管家可能也比不了張氏這個純正的古代大家女,沒準(zhǔn)兒就連王氏這個沒文化的都比她強,當(dāng)然,王氏的私心和膽子可能也很強就是了。
“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不必再多言。”語氣里透著不容置疑。
“是,母親。”
已成既定事實,無論是賈赦夫妻的偷著樂還是王氏的不甘心,也只能認下,至于賈政,他現(xiàn)在還滿心抱負,忠孝禮儀也念了多年,賈母說的又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自然不會表露不滿。
張芮看著這幾人的神態(tài),也覺得賈政這個人目前看著也沒有后世網(wǎng)上說的那么迂腐虛偽,心里點了點頭,道“老大和媳婦去忙吧,賈玫三個也先回去,老二夫妻留下。”
“是,兒子\兒媳告退。”
賈赦夫妻對視一眼,心知賈母肯定是要給二房好處,不過兩個人都不在意,最大的好處已經(jīng)被大房得了,賈母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要是不給二房什么東西才奇怪,自然是爽快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