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赫冷冷的開口:“如果是沖著我來的,不會這么點人。”
唐皖回神,指了指自己的,“難道是我”
宗赫沉默了,眼神卻越來越冷。
唐皖看著這樣的宗赫,漸漸回過神來,“宗赫,你真的是……大壯嗎”
宗赫面色一頓,淡淡的“嗯”了一聲,氣氛更尷尬了。
唐皖痛心的倒在座椅上,之前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洗澡的大壯,被他抱在懷里當成兒子養(yǎng)的大壯,在他手里被揉成毛球的大壯,虛弱的跳起來都費勁的大壯,竟然變成了殺神一般的伴侶。唐皖想想之前發(fā)生的種種,怪不得大壯和宗赫從來沒有一起出現(xiàn)過,怪不得他倆長得這么相似,他甚至懷疑大壯是宗赫的私生子,他怎么就沒想到,大壯就是宗赫變得!
之前林伯明明說過,大壯的精神力不穩(wěn),在養(yǎng)魂,那時候養(yǎng)魂的分明就是宗赫,他精神力不足以支撐他變成成年體型,這才變成幼崽的樣子活動。
怪不得宗赫一睜眼就不跟他離婚,不讓他走,怪不得宗赫那么了解他,唐皖心塞的用靠枕擋住臉,想哭的心都有了,兒子,沒了。
“我可能,是在做夢。”良久,唐皖才悶悶的說了這么一句。
宗赫沉默了一會,“嗯,我也希望是。”
兩口子再一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唐皖沉浸在以后沒有大壯兒子的心傷中,宗赫沉浸在不知道如何解釋的尷尬和弄死傷害唐皖的敵人的把八百種死法中,一直到家,都沒再說一句話。
直到飛行器停在停機坪上,宗赫才站起來,面無表情的攔腰抱起還在心塞的唐皖。
唐皖睜開眼,掙扎著想要下去,“我自己會走。”
宗赫霸道的不松手:“你不舒服。”
“已經(jīng)好多了,又不是絕癥!”
宗赫依舊不由分說,抱著唐皖下了飛行器,林伯一看倆人身上都有血跡,緊張的跑過來,老頭兒健步如飛,“誰受傷了”
宗赫搖了搖頭,“都沒,他頭暈,讓戚欣銘給他看看。”
唐皖捏了捏嗡嗡響的腦袋,嘴硬的道:“找什么大夫啊,我就會治療異能。”
宗赫嫌棄,“你這種三腳貓,治不好。”
唐皖哭笑不得,“你比我還緊張。”
宗赫把他抱進治療室,“當然,我比你自己更在意你。”
這句話的語氣其實并不好聽,唐皖心里卻是一暖,大貓在其他問題上別扭,在喜歡他這一點上,從不別扭。
戚軍醫(yī)給唐皖檢查完了,有氣無力的道:“受到了驚嚇,又被強烈晃動,沒多大事,開點安神的藥,睡一覺就好了。”
在戚軍醫(yī)這種級別的醫(yī)生看來,這種問題根本就不需要診治,浪費時間浪費資源。其實現(xiàn)在應(yīng)該給宗赫檢查一下,看看元帥大人動用了精神力之后有沒有反噬畢竟是恢復(fù)之后第一次這么大量使用異能。
然后戚軍醫(yī)就看見元帥大人小心翼翼的抱起他的伴侶,送回去睡覺了。
戚軍醫(yī)沉默了,已經(jīng)從元帥大人的面部表情判斷出:他一點事兒沒有,徹底恢復(fù)健康!
唐皖直到躺在床上,心底才有了踏實感,看著宗赫拿了衣服去洗澡,終于有了安全感的唐皖又想起了養(yǎng)了一年多的大兒子沒了,心塞的從床上爬起來,把宗赫的衣服都從衣柜里掏出來,團吧團吧用床單一包,媽的!這大貓竟然什么都不說,連句解釋都沒有,還如此淡定的去洗澡!
宗赫洗完澡一出來,就被唐皖用一個大包袱懟了一臉!
唐皖不由分說的把他推到門口,生氣的甩給對方兩根手指頭:“一,你把我大兒子弄沒了!二,你把我大兒子弄沒了連個解釋都沒有,你是什么態(tài)度你好好反省一下,要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宗赫茫然的抱著唐挖懟給他的包,還沒明白過來唐皖是什么意思。
“你走吧!沒想好怎么解釋就不要回來!”唐皖生氣的把門摔上,上了好幾道鎖,然后快速的換了密碼。
宗赫呆愣愣的抱著包裹站了足足十多秒,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伴侶趕出了臥室,元帥大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冷著臉在外面摁開關(guān),結(jié)果系統(tǒng)提示:權(quán)限已改!
宗赫渾身僵硬的瞪著門,努力克制自己一爪子把門抓破的沖動,打開通訊器,第一次說話這么底氣不足:“生一個一模一樣的不就行了”
唐皖只給他回了個表情包,神獸哥一臉高冷的:“tui!”
能一樣嗎根本就不是一只!態(tài)度問題,態(tài)度!瞞了他這么久,有意思!
“元帥!”站在樓梯口的拐彎處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林伯有節(jié)奏的招手,“來書房,書房我給您換了新沙發(fā),您考慮一下。”
宗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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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進了書房的宗赫憋了一肚子火,立馬著人去調(diào)查這件事的始末,“我要知道,幕后的主使是誰。”
手下見他這么生氣,也不敢多問,麻溜的提著那個被他抓回來的人去審問,很快結(jié)果就出來了,負責情報和審訊這方面的廉亞少將親自匯報:“這是一批非法雇用軍,只要給錢,他們什么都干。”
廉亞不茍言笑,說話也是一板一眼,他所負責的就是收集情報,把情報不加絲毫個人主觀意識、原原本本的匯報出來是他的責任,怎么分析怎么解決就不屬于他的職責范圍了。
宗赫沒好氣的道:“這都什么年代了,為什么還有這種組織連根拔了!”
作為宗赫手下的四大副官之一,廉亞跟了宗赫好多年了,說話也沒有太多的上下級的隔閡感,他直接提醒道:“元帥,這種事情不歸咱們帝國軍管,咱們打的是外敵,殺手流氓變態(tài)雇傭軍這一類的,歸治安軍管。”
宗赫淡漠的道:“那就問問羅巍,他能不能管管不了就閉嘴!”
廉亞冷著臉聽完,直接就給羅巍打了個通訊電話,廉副官面色冷凝的問:“我們老大出門的時候被人襲擊了,是雇傭軍干的,老大問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他就自己動手了。”
對方也樂得清閑,痛快的道:“元帥查就行,用得到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們?nèi)ε浜稀!?
廉亞掛了通訊器之后,一臉冷酷的把剛才的聊天記錄作為證據(jù)保存,“抓人的事情我會交給默文,詳細情報我會盡快給您。”
宗赫點了點頭,“辛苦了。”
廉亞看了看宗赫沙發(fā)上的大包袱,冷酷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異樣的情緒,“元帥也,辛苦了!”
宗赫:“……”
晚飯?zhí)仆钭匀皇遣粫龅模詰T了唐皖做的飯,再吃家里的廚子做的,宗赫總是嘴上說自己不挑食,其實挑剔得很,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他吃飯了嗎”
林伯疑惑的問:“誰啊”
宗赫沉著臉指了指樓上。
林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您說夫人啊,您自己去問啊,您才是兩口子,我一個老頭子知道什么啊。”
宗赫氣悶的放下筷子,上了樓,摁響了臥室的門鈴。季彥端著一碗湯,正好過來,看到宗赫之后他猶豫了一下,就想回去。
宗赫咳嗽一聲,別扭的道:“你回來。”
季彥乖順的走過來,不知道兩口子吵架他湊過來干什么。
唐皖一直在睡覺,洗漱完了之后把金小胖和木蘭叫出來,懷里摟著一個,頭上頂著一個,床上還有宗赫睡過的痕跡,這樣讓他睡得很踏實。整整睡了兩個小時,已經(jīng)睡差不多的時候,聽到鈴聲,唐皖被吵醒,隨手摁了床頭上通音器,“誰”
宗赫嚴肅的指了指季彥。
季彥識相的道:“夫人,您起來喝口湯吧晚上再睡”
唐皖悶悶的道:“門開了,你進來吧。”
宗赫接過季彥手里的湯,推門進去,反手一關(guān)門,把季彥關(guān)在了外面。
季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