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勸道:“少爺,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跟侯爵大人商量一下為好。”
阿爾文嫌惡的蹙了蹙眉,“不用,父親說了,小一輩的事情讓我們小一輩自己處理,不用麻煩他老人家,不過是個網(wǎng)紅罷了,真正有權(quán)利的貴族會去賣臉嗎?”
管家低頭,“那就聽少爺?shù)摹!?
阿爾文咬著牙,眼里閃過一道狠厲的冷光,從小就被雙胞胎哥哥壓著,外界都說哥哥才是繼承人,他不服,對方只不過比他早出育嬰箱一分鐘而已,他憑什么就要在少爺這個字的前面加個“二”字?阿爾文這次也是發(fā)了狠了,不管怎么折騰,都要搭上唐小公爵這條大船,干掉大哥!
然而,唐皖的身份就像個謎團(tuán),管家花了不少心思,終于找人在星網(wǎng)上查了唐皖的私人信息,除了叫什么,年齡之外,其他的都是一個結(jié)果:無權(quán)查閱!連伴侶的身份都是:無權(quán)查閱!
管家也明白了,這個寵物博主應(yīng)該不是個普通人,能把身份保護(hù)的這么好,一般貴族都做不到,不能再查了。他是侯爵府的管家,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自然不是沒腦子的智障。可惜,阿爾文根本不聽他的,“既然聯(lián)系不上,就讓他干不下去,到時候他自然就來了,以后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說實話,阿爾文對這個管家也不怎么相信,現(xiàn)在看似站在自己這一邊,萬一以后倒戈到他大哥那里,就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管家聽到這里,低下頭,不動聲色的隱下眼底的那抹冷笑,“那我退下了,這件事就交給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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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突然下起了小雨,帝星常年溫暖如春,雨水一落,氣溫還是降到了十來度。
唐皖整個人縮在被子里,被夢魘纏住,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無數(shù)莫名的念頭在腦海中回旋,想醒都醒不過來。
黑暗之中,有一雙滿含惡意的眼睛,正在盯著他,他知道,那是一雙女人的眼睛,
“今天的飯為什么吃這么少?給他喂下去,必須讓他吃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他。”
“今天也不要放他出來,他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不需要任何人探視。”
“為什么把你關(guān)起來?呵,因為你是個廢物,你是家族的恥辱!”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已經(jīng)死了,你不能再出現(xiàn)在人前,為了家族的榮耀,這是你必須要做出的犧牲。”
……
唐皖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中,狹小陰暗,不見陽光,黑夜里更是可怕,長長能聽到隔壁有猛獸的嚎叫,他嚇得敲門,外面毫無動靜,想要扒開窗戶,可窗子早已被釘死,唐皖驚恐的大哭,哭著鬧著撞門,指甲里都是斑駁的血痕,這時候,門外有個稚嫩的聲音輕聲道:“哥哥,你等我回來,我去找外公,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小小的希望剛被點起,這時,門外一片嘈雜聲,還有小孩的哭聲,一個有些上了年紀(jì)的男人寒聲道:“誰在看著小少爺?雨夜還讓他亂跑,把那個仆從拉去后山,埋了吧。”
“不要!”小孩稚嫩的嗓音穿過雨夜,緊接著只剩下了被捂住嘴的嗚咽聲。
“小葉!”唐皖蹭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宗赫正坐在他身邊,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唐皖眨了眨眼睛,瞳孔漸漸聚攏,看到房內(nèi)昏黃的燈光,聽著窗外莎莎的雨聲,有點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心臟幾乎跳出來,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心口又悶又疼。
下一秒,就被人摟在懷中,唐皖感受到切實的溫度,深深的喘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心口的難受,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嚇出一身的汗,“宗赫?”
“我在,”宗赫輕輕的拍著唐皖的背,安撫道:“別怕,我在呢。”
唐皖捏了捏腦門,頭嗡嗡的疼,讓他有點想吐,“我做了個噩夢,嚇?biāo)懒恕!?
宗赫摟緊他,“沒事,都是假的。”
“我夢見一個孩子。”
“夢里的,都是假的。”
唐皖無力的笑了笑,對,都是假的,元帥大人也不怎么會安慰人。
開著微弱的燈光,看清房間內(nèi)的一起,再加上身邊這個人在,唐皖感覺舒服了一點,“我想開燈睡。”
宗赫心疼的摸了摸唐皖的額頭,一頭的涼汗,宗赫干脆變成獸身,把唐皖整個圈在懷里,“我看著你睡,這樣就不害怕了。”
唐皖感動的摟緊大貓的脖子,整個人都窩在大貓的懷里,頭枕著大貓的前腿,把身體貼緊大貓的肚子,渾身都放松下來,有宗赫這個無敵戰(zhàn)神在身邊,心里特有安全感。
“謝謝你。”這一次,是從沒有過的踏實。
宗赫用下巴蹭了蹭唐皖的額頭,拉過被子把唐皖包起來,看著他閉上眼睛,一直看到他熟睡很久,都沒舍得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