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讓祖母瞧瞧,怎腫得這般厲害可還疼”王氏看著心疼極了,拉著孫女到身邊仔細地看。
“不疼,他壞”許筠瑤指著已經(jīng)笑得快要打跌的周哥兒,不高興地道。
“對對對,哥哥壞,可不能笑寶丫。”王氏忙道,又故意板著臉教訓孫兒,“不許取笑妹妹。”
周哥兒捂著嘴點頭,眉眼彎彎的,不時還發(fā)出一陣噗嗤噗嗤的悶笑聲,愈發(fā)聽得許筠瑤郁悶不已。
王氏又讓翠紋去取米糕來,看著小兄妹倆乖巧地坐在一旁吃著小米糕,想到多日未歸的兒子,眉間憂色漸濃。
“松年這一走也不托人送句話回來,讓人如何放心得下。”她嘆道。
“老夫人不用擔心,許是太忙一時忘了,老爺?shù)男宰幽膊皇遣恢溃坏┯闷鸸恚磉吺裁词露寄芡簟!毕膵邒甙参康馈?
“話是這么說,只是我這心里總是放心不下,怕阮氏擔心,也不敢在她面前說。”王氏還是一臉憂心。
正侍候著小兄妹倆的翠紋聽到這話,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夫人怕老夫人擔心,哪怕心里再怎么憂心老爺也不敢在老夫人跟前提,沒想到老夫人也是這般想法。
正屋里,阮氏卻是慘白著一張臉,渾身顫抖不止,哆嗦著問跟前的一名中年仆婦:“你、你說什么老爺果真是被知府大人抓進牢里了”
“不敢瞞夫人,我那不爭氣的弟弟正是知府大牢里的一名獄卒,昨日換班才知道牢里關著的是咱們安平縣的唐大人。”
“怎會如此好好的怎會被抓進牢里了這可如何是好”阮氏又急又怕,猛地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夫人且慢,大人還有一句話,托我那弟弟轉(zhuǎn)告于我,讓我轉(zhuǎn)予夫人。”那仆婦忙阻止。
阮氏一把抓著她的手臂,急問:“他說什么”
“大人說,夫人不必擔心,且在家中安心等候,還要記得把家里的紅毛鸚哥照顧好,莫要讓他掛念。”
阮氏一愣,身子晃了晃,臉色又白了幾分。好一會兒,她才深深地吸了口氣,眸中含淚:“我明白了,我會在家里安心等候。”
那仆婦默默嘆了口氣,躬身退了出去。
走著走著,她一拍腦門,嘀咕道:“大人真是糊涂了,咱們府里何曾養(yǎng)過紅毛鸚哥”
一整日,許筠瑤都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有注意到阮氏的異樣,腦子里一直想著那晚見到的那張臉。
那分明就是她上輩子的臉,而且就算這輩子的許筠瑤還存在,論年紀也應與她現(xiàn)在一樣,又怎會有著一張上輩子她長大之后的臉
還有,那人到底有何神通廣大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無聲無息的。再有,她纏著自己有什么目的
當晚,她照樣假裝熟睡,待碧紋吹熄蠟燭之后,有些忐忑地等待著那人的出現(xiàn)。
上回被自己抓了個正著,她不會不敢來了吧一直沒有等到那道聲音,她有些不確定了。
又等了半個時辰,終于,她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卻在看到對面的人時瞳孔陡然縮了縮,立即從小床上爬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那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屋里的畏畏縮縮的女子。
她屏住呼吸,借著月光打量著對方。
那張臉,果然與上輩子的自己一模一樣,便連身型,與上輩子長成后的自己也像了個十足十
對方見她突然醒來,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小小聲地道:“對、對不住,你不要生氣,我那晚就是太害怕了,才會害得你摔倒。”
許筠瑤勉強壓住心中的驚濤駭浪:“你過來”
下一刻,她便看到對方似乎是遲疑了須臾,然后朝著她飄了過來。
許筠瑤:“”
誰來告訴本宮,這是什么東西
她覺得自己的認知受到了嚴重的挑戰(zhàn),若非膽子足夠大,只怕這會兒便要尖叫起來了。
近了,近了,再近了,那人越飄越近,那張臉也越來越清晰可見,可更清晰可見的是對方身上那稀巴爛的衣裳。
散亂的長發(fā),破破爛爛的衣裳,可憐兮兮的表情,若非知道對方極之可能不是人,許筠瑤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什么人虐打了。
“是、是你打的啊”緊接著,她便聽到對方小小聲地道。
許筠瑤愣住了。
本宮打的開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