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要擔心,老爺既說了數(shù)日便歸,那便安心等著便是。”翠紋安慰道。
阮氏勉強笑了笑。
老匹夫到底在做什么呢許筠瑤暗忖。
唐松年本以為吳知府陷害自己不過是籍此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目的還是想要斂財,卻是沒有想到他才進了府衙便被五花大綁直接下了大牢。
他皺著眉頭,心里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
他耐著性子候了一整夜,卻發(fā)現(xiàn)除了前來送飯的獄卒外,并沒有人來審問他半句。
一直到次日點燈時分,他終于等來了大腹便便的吳知府。
“唐松年,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啊”吳知府陰森森地道。
“不知知府大人這是何意唐某再怎么不堪,也是朝廷命官,如今莫名奇妙便入了獄,于情于理于法,知府大人是否要給唐某一個交代”唐松年不動聲色地道。
吳知府冷笑:“交待如今是你要給太子殿下,給陛下一個交待”
“唐松年,你從實招來,到底是如何與紀淵勾結,意欲謀害太子殿下的”
唐松年暗暗吃了一驚。他想了千百種可能,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理由被抓了來。
“大人這是何意”他不動聲色地問。
“少給本官裝模作樣,你原不過一平頭百姓,既無功名又無祖蔭,若不是攀上了紀淵,如何能官至安平縣令不怕老實告訴你,紀淵因為意圖謀害太子殿下,已被陛下打入了天牢,不日便將處死,識相的從頭招來,否則丟掉烏紗帽是小,怕是還會連累家中老小。”
唐松年心口一緊,袖中雙手下意識地攥緊。
紀大人因為意圖謀害太子殿下被陛下打入了天牢不可能的,紀大人乃瑞王殿下身邊最得力之人,再怎么也不可能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這當中必然還有些什么陰謀
他定定神,冷靜地道:“天下初定,大齊建國,朝野上下百廢待興,陛下下旨選拔賢能之才為朝廷所用,唐某不才,蒙梁大將軍舉薦,受官入仕,大人或是不信,大可查證。”
“你以為搬出了梁大將軍,本官便會怕了你不成既然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要怪本官不講情面了”
唐松年沉著臉,看著他一揮手,立即便有幾名差役上前來,把他給架了出去。
卻說許筠瑤雖然也奇怪老匹夫的不歸,不過她如今不過一個小不點,加之又很清楚老匹夫日后的官運亨通,故而并不擔心,反倒是對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怪事愈發(fā)上了心。
在接下來的數(shù)日,她同樣又遇到了這樣那樣的怪事,而她也漸漸從中揣摩出了怪事發(fā)生的規(guī)律。
比如一定是在她獨處的時候,又比如夜晚發(fā)生的次數(shù)遠比白日要多。
雖然目前看來,這些怪事并沒有對她造成什么損害,甚至有時讓她生出一種,身邊多了一個瞧不見的人在侍候自己的詭異感覺,可這并不防礙她想要把事情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一晚,在阮氏明顯有幾分心不在焉的哄拍下,她假裝熟睡,一直聽到阮氏與碧紋先后離開,屋里只剩下自己,她依舊緊閉著眼睛裝睡,心里默默地計算著時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中途碧紋進屋來替她掖了掖薄被,見她依舊好眠,這才吹熄蠟燭,輕手輕腳地掩門退了出去。
許筠瑤到底年紀小,堅持了這般久已經(jīng)睡意濃濃了,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沉沉墜入夢鄉(xiāng),突然,一道可憐兮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著。
“醒醒,求求你醒醒好不好”
她一個激零,瞌睡蟲立即便跑了,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就是這個聲音,陌生似乎又有點兒奇怪的熟悉的聲音。
下一刻,她又聽到那聲音委委屈屈地道:“你怎么總不起來呀,我害怕。”
隨即,她又感覺有一只手探進薄被里,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
就是這個時候
她一邊手猛地抓著那只扯衣角的手,驟然起身,另一邊手毫不客氣地往半蹲床邊的對方的臉上抽去。
可當她看清月光映照下對方那張臉時,整個人如遭雷轟。
這不是本宮么啊呸,這是本宮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