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程凜自己的錯自己拿嚴實了,他整場只犯了一個錯,也是致命的錯,但心大如池雙可能都沒看出他錯在哪兒,程凜卻很清楚,先道了個歉。
“意識到doube使我們暴露了位置,我就該立刻換位,但我居然還抱有僥幸心理,在可能大概的驅(qū)使下沒有動,根本沒有職業(yè)的自覺。網(wǎng)游里那一套又搬到比賽里了,明明是指揮輔助,意識還差成這樣,我的錯。”
網(wǎng)游里打得一般的人太多,程凜明明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位置暴露,卻沒有及時換位重新架槍,心存僥幸,就那丁點的猶豫時間,立刻被別人抓住機會反打,收了人頭。
對待職業(yè)選手就要用職業(yè)選手的意識,不該把勝負賭在區(qū)區(qū)僥幸上。程凜真是被好好上了一課。
池雙的失誤和他的處理導(dǎo)致程凜成了隊里第二個被out的,那樣的位置下言旭是不可能來救人的,他很果斷,跟池雙拉了波槍線換了倆人頭后立刻轉(zhuǎn)移。
“至于言旭。”程凜又把言旭名字念了出來,他頓了頓,再開口時換了個稱呼,這回不是因為嘴快找補了,因為他其實說的挺慢,比起以往對“言隊”兩個字的別扭與適應(yīng),這次他的聲音像是定錨,穩(wěn)穩(wěn)的鎖定了。
“言隊沒有失誤。”
隊長負責(zé)點位確認、轉(zhuǎn)移路線,戰(zhàn)術(shù)上大方向指揮,但具體打起來也得看隊友個人,他不可能一人包攬所有人的事,言旭在本場指揮上挑不出錯,他個人的表現(xiàn)更是沒問題。
從前看比賽,也只能透過些許鏡頭窺見一二,置身其中,同位隊友,才能更加體會言旭的可怕與可靠。
言旭絕對擔得起隊長兩個字,毋庸置疑,他是名稱職的隊長。
有了程凜嘴刀開頭,接下來幾人也都說得開,作為本場沒有出錯的言旭,站在隊長的位置,幫他們總結(jié)一遍。
“first的重大失誤,也是個低級錯誤,自己反省;doube心態(tài)給我穩(wěn)住,雖然你年紀上的確還是個小鬼,可賽場上對手可不管你幾歲。”
池家兄弟點頭稱是。
“,”言旭對程凜只有一句話:“你是個職業(yè)選手了。”
你是個職業(yè)選手了,你打的是比賽,背負的是團隊榮譽,不再是游戲里玩玩就算的散人了。
一句話就夠了,程凜懂,他朝言旭點頭:“我會好好培養(yǎng)我職業(yè)意識的。”
嚴峰又把一些小錯也全部數(shù)了出來,錄屏一遍遍暫停回放,斯巴達式教育手段可把大家壓得夠嗆,等嚴教練終于復(fù)盤完離開訓(xùn)練室,連空氣都變輕了。
池雙從嚴爸爸的威壓下解脫,舒了口氣,左看右看,最終目光落在程凜身上:“哎哥們兒,我算是認識到了,你長得白看著白,切開怕不是個黑吧。補刀厲害的。”
程凜笑了笑,池一則推推眼鏡,冒出一句:“你們得珍惜我了。”
池雙:“哥你這話啥意思”
“你們湊齊了啊,你看,”池一先看著言旭,“嘴騷。”
言旭謙虛:“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再看自己弟弟池雙:“嘴臭。”
目光轉(zhuǎn)向新來的程凜:“嘴刀。”
池一挨個看過,最后反手指自己:“我是最后的良心了,你們可不得珍惜嗎”
短暫的沉默后,言旭面色凝重的拍了拍池一肩膀:“繼續(xù)保持,咱們隊良心就靠你了,阿一。”
幾人對視,終于都卸了嚴肅的表情,笑出聲,大家心知肚明,這廂插科打諢只是為了讓大家松快松快,畢竟剛剛除言旭外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跟嚴教練無關(guān),跟他們自己有關(guān)。打這么爛,用不著教練罵,他們已經(jīng)在肚子里把自己狠狠批了一頓。
大賽將近,就算嘴上不說,心里還能不急嗎,特別首場練習(xí)賽又打成這樣,更給所有人增添壓力。
言旭看幾人笑過后又陷入更深的沉默,心底緩緩嘆了口氣,決定唱唱白臉:“行了,都別垂頭喪氣的,明晚還有一場,爭取吃把雞。磨合期大家問題暴露的早也就能盡快解決,你們進步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言旭難得正經(jīng)灌口雞湯,卻換來池雙一臉驚恐:“隊長你在喂雞湯天啦你還是我言神嗎,不會被掉包了吧”
“滾蛋。”言旭秒秒鐘面無表情,“還不訓(xùn)練去臭嘴兄。”
池雙做了個鬼臉,滾回自己位置了。程凜、池一也都回到了自己機位上,雖說大家看起來都把剛才的失敗暫時放下,一心為明天的練習(xí)賽做準備了,但程凜能感覺到,眾人只是把表面的情緒沉下去了而已。
一次的練習(xí)賽不能代表什么,這把他們輸了,下把也可能吃雞,說到底會輕易就有心緒波動還是源于他們本身的不安。
可言旭身上,程凜沒有感受到多大的起伏。
程凜想了想,他有話要單獨跟言旭談?wù)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