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國際賽的賽事是在柏林辦的,那個時候余究才打響了一點名頭,sun從低迷往上走,拿下了最后一個入圍的名額。圈里所有人都在說sun這次拿不到金鍋了。
可是他拿到了。
他坐在賽場上的樣子,帶著耳麥眼神犀利的模樣跟賀晚一點也不一樣。
賀晚是那種就算打決賽圈都能笑著跟你討論晚上吃什么的性子,他有著天生王者的自信和淡然。而余究,他能看出來,他將那場比賽看得很重,全身的神經(jīng)都繃在了一起。
那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
比賽結(jié)束后,sun如愿拿下了四排的金鍋,余究也得到了soo賽的金獎,狠狠地給了所有看他們笑話的人一巴掌。
當(dāng)天晚上,幾個中國隊的選手在一起聚餐。到這種時候,其實不管是誰拿下的冠軍他們都是開心的,在別人的主場上,他們拿下了冠軍,讓國旗和國歌囂張地霸占所有人的眼睛和耳朵,這難道不該自豪嗎
說到底,他們這群來自東方的少年,有著藏在骨子里的驕傲血性。
一群職業(yè)選手玩著鬧著,很自然地就喝醉了。余究年紀(jì)小、風(fēng)頭大,自然被灌的死死的,席間他出去上了趟廁所,花眠見他那副路都走不穩(wěn)的樣子擔(dān)心他掉進去,等了幾分鐘沒看到人回來便也跟了上去。
還沒進洗手間就聽到一道低低的抽泣聲。
他慌了一慌,走近看了一眼。
那個在賽場上恣意張揚,身披國旗眉目冷峻地站在頒獎臺上俯視眾人的少年,此時竟像一只無助的小狗,蹲在地上,抱著水管哭,哭的撕心裂肺,紅了脖子啞了聲音。
花眠以為他是激動壞了,喊了一聲,“余究”
少年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他辨認了半晌,眼中光圈聚焦又渙散,最后花眠聽到他啞著聲音試探著喊道:“隊長”
花眠一直被人喊花隊長或者隊長,聽見他這么喊,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結(jié)果余究一下就不哭了,抹了把眼淚想去抓他,伸到一半似乎又怕自己手臟了他衣服,小跑著到水池搓了搓手然后用隊服擦了干凈才伸手抓住他衣角。
花眠一下懵了,想說些什么余究卻只帶著他跑,從酒店宴席廳跑到了客房。
眼見著余究要把他往自己房里帶的時候,花眠趕忙制住他,“你要做什么”
可余究眼里亮亮的,明明帶著哭腫的紅,眼中光芒卻旺盛,花眠噤了聲。
進到房間里以后,他被余究按著坐在了床上,正茫然間,他見到sun那個張揚的不可一世的新晉隊長出去又進來,一手捧著個獎杯放到他面前,蹲下身像寵物看主人一樣,啞著聲音說:“隊長,我給你把金獎拿回來了,你你回來好不好”
地上擺著的,是國際賽四排和單排的獎杯,金光璀璨。
那是圈子里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榮耀,是竭盡一生想要去觸摸到的光芒和星河,可是拿到這個榮耀的人卻將它們放在地上,說“我給你把它們拿回來了”。
只為了問一句:“你回來好不好”
花眠不知道怎么的,當(dāng)場眼眶就濕了。
他知道他問的那個人是誰。
他也想問他一句回來好不好,可他連找人都找不到。賀晚最出色的那三年里,他好歹還見證了一年多,一起為國出征了一年多,可是余究,明明一直都查無此人。
他甚至懷疑,賀晚如果不退役,電競?cè)锸遣皇沁Bightt這個名字都不會有。
ightt,ight tracker,追光者。
stre,光芒,榮耀。
眼睛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心悶悶地疼,花眠再也忍不住,放任自己哭了出來。
余究見他這樣子立馬就慌了神,找出紙巾來想幫他擦眼淚,可是伸到一半又像在洗手間里的時候那樣縮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將紙放在他手間,喃喃道:“我不問了,隊長你別哭,不回來,我們不回來不想回來就不回來。”
說著又像是怪獎杯惹他哭了,孩子一般賭氣地將兩座獎杯踢倒,又嫌不夠,全給它們?nèi)拥搅丝蛷d。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無措的表情幾乎都快溢出來,怯怯地站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小心地看著他。
花眠想起余究在洗手間的時候,最后是抓住他的衣角走過來的。像是所有害怕走丟的小孩抓住大人的衣角一樣,茫然、無助,又卑微。
那是暗戀到了骨子里的卑微,連觸碰都不敢。
這樣一個人,現(xiàn)在跟他說他想要追一個主播
花眠看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是懵的,等反應(yīng)過來胸腔里卻又升起了一股無名火,像是在氣連余究都要忘了那個人,強迫自己出去抽了根煙才鎮(zhèn)定下來。
想了想,他冷著眸子將晚上聽到戰(zhàn)隊經(jīng)理說的話發(fā)給他:或許,你知道晚哥回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花眠:或許,你知道晚哥回來了嗎生氣
余究:我知道啊,我要追的就是他。開心
花氣氣:
感謝花花醬配小餅干x2,gkx1,200x1,暮小眠哇哇哇x5,牧紫伊x8澆灌的營養(yǎng)液,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