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延盯著,沒事。”
余安安凝著他:“白總,您預(yù)備保持這種狀態(tài)到什么時候”
白慕陽抬眼看她,她又道:“直到我生產(chǎn)你才能恢復(fù)如常”
“要過了月子。”
余安安忍不住伸手叩了叩桌子:“家里有吳媽,還有你另請的兩個阿姨,你不用這么顧著我,公司的事也不該都壓在時延身上。我聽說,他們一直在備孕,你這么做,實在是不地道。”
白慕陽的臉色暗下來,余安安說了一串,入了他的耳,便只剩下那句“你不用這么顧著我”。
“你嫌棄我了”他看著她,眼底的那絲委屈憋悶著,看得人心發(fā)軟。
余安安最受不了他這樣看她,明明在公司里是殺伐決斷的模樣,偏生到了她眼前便要頂著同一張臉,幽暗的瞳孔里夾雜著無辜。
余安安一面恨不得咬他一口,一面又巴不得被他咬一口。她忍住撲上去摸摸他頭的沖動,刻意別過眼方才道:“要不,我去做你的秘書,每天陪你上下班”
明明醫(yī)生一早就診斷過,白慕陽的病癥早已被治愈,可他偶爾還會如從前那般,讓人無法抗拒。
公司的業(yè)務(wù)她其實還不了解,大約只能做點端茶送水的事。但能陪著他就好。
“不!”白慕陽立時否決,“你現(xiàn)在孕期,磕著絆著就不好了。”
余安安忍不住笑了:“白總,您要養(yǎng)金絲雀嗎”
“你愿意被我養(yǎng)”
“甘之如飴。”余安安笑道,頓了頓又道,“不過慕陽,我愿意被你養(yǎng),但不能做米蟲。之前的考試我沒過,來年肯定還要考,下一次,我一定要考過。”
“我知道。”白慕陽凝著她。
“做你的秘書其實也沒什么不好,但那是我完全不熟悉的領(lǐng)域,而且我并不喜歡。這么多年,我做的最久學(xué)得最久的還是古典音樂。”
“嗯,我知道,你喜歡學(xué)校那個環(huán)境,那里更單純些。”
“對!”她眨眨眼,“我要一直深造,然后留在學(xué)校教書。所以慕陽,成全我的渴望。”
白慕陽終是悶悶地垂下頭:“以后我正常上下班,你也不許亂跑。”
余安安瞧著他那副委屈的慕陽,不由得笑了,忍不住傾身上前啄了啄他的唇:“我能怎么亂跑游游現(xiàn)在在國外呢,我又沒人可見,當(dāng)然是要在家好好看書,每天等你回家了。”
“也要適量運動。”他忽然道。
“啊”她微愣,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一直到晚上,兩人保持安全距離躺在床上。自從確診懷孕后,兩人都再沒有過親密接觸,這時白慕陽忽然湊過來擁住她,手指不安分地撩開她的睡衣,落在那一團(tuán)柔軟上。余安安陡地警醒過來,原來他的所謂“運動”是指這種事。
只是……三個月似乎還沒過。
兩人距離極近,幾乎是緊緊貼著,余安安能察覺到他的異常,遂想著只要沒有最后一步便由著他去,這些日子他這么忍著,瞧著都是辛苦。
大半夜出去吹冷風(fēng),也不知道多少回了。
到后來,簡單的接觸已經(jīng)不再能滿足他。白慕陽忽然傾身而上,雙手撐在她的身側(cè),熱吻灑在她的脖頸和鎖骨,而后一路下滑。
他們太清楚彼此的敏感和需求,余安安身子忍不住輕顫的剎那,手指就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脊背。
他像是受到召喚一般,猛地俯下身,指尖落在那柔軟頂端的力道倏然就大了些。
余安安又疼又癢,身子酥酥麻麻,癱軟成了一灘水一般。只是那微弱的痛意,到底是瞬間讓她恢復(fù)了些清醒,趕忙收回手擋在身前:“不行!慕陽,不行的。”
白慕陽緊咬住牙,暗色的眸子情-欲緩緩?fù)嗜ァD┝耍匦绿稍谒磉叄骸拔抑溃€有五天。”
他的手指落在她還沒有顯懷的小腹,余安安伸手覆上,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慕陽,你有沒有后悔過”
“嗯”
“我們要孩子太早了。”她今年也不過二十一歲,他也才二十七。好像青春才剛剛開始,就要結(jié)束一般。
“不!”白慕陽迅速否決,頓了頓,忽然又是下巴窩在她的頸間,嗓音悶悶道,“不過你說得對,我們要一個孩子就夠了。”
“呃”她怔住,“怎么忽然說起這個了”
“再有一個,我怕我會嫌棄他。”
“嫌棄”余安安擰住眉,自己的孩子怎么會不喜歡
白慕陽不說話,只湊得她更近了些,余安安忽然回過味,忍不住笑出聲來:“慕陽,看來你真的忍得很辛苦。”因為克制得太辛苦,竟還不小心嫌棄了自己的孩子。
她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未免太明顯。白慕陽伸手掐了掐她的腰,一面低聲警告:“再笑,就用別的方式幫我解決。”
余安安立時憋住笑,也不說話了。倒不是不能幫他,只是有過幾次之后,手太酸了,她還是避開的好。
漸漸進(jìn)入睡眠的時候,余安安最后的清醒,大約是聽見有人在身后低聲如孩童的呢喃。
那嗓音里滿滿的都是不情愿,可她還是在入睡前忍不住揚了唇。
他說:“安安,五天好長。”
是啊,五天好長。但她盼望著,余生更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