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將他送到家,剛要松一口氣,想著趕緊找個酒店,將衣服換下來洗干凈。要不然回家太晚,再讓奶奶看到身上血跡,該讓奶奶擔(dān)心了。
不想,白慕陽冷不丁這么一說,又讓她一顆心提了起來。
“不用不用,”她嘴角一抽,頗是無奈道,“真的只是舉手之勞。”她以為這只是件小事,不想白慕陽竟看得這么重。
白慕陽仍一眨不眨地凝著她:“所以,救命之恩,你想讓我怎么報”
余安安默默咽了咽口水,已經(jīng)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及至白慕陽下車,關(guān)車門,又透過車窗,彎下身同她道:“回去吧,到家后給我報個平安。”說罷,大步走了。
余安安啟動車子返程,路過一個酒店的時候,進(jìn)去將衣服洗了,等待洗干凈的時間,她看著鏡中裹著睡袍的自己,耳邊回響過他低沉沙啞的“救命之恩”,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忽的就僵住不動了。
大一那年,許少康聲勢浩大的告白,具體內(nèi)容她大多沒什么印象了。但同方才的事?lián)诫s在一起,她才忽然想起來,那時許少康同她表白,說的便是,“自從九歲那年,你幫我揍了那個小胖子,我的心里就再也沒有過別人。從此以后,換我來保護(hù)你。”
當(dāng)時圍觀的人們都羨慕的不行,她自個卻是肉麻得厲害。
這時將劇情套到白慕陽身上,余安安瞳孔一點(diǎn)點(diǎn)放大:白慕陽……不會是喜歡她吧
想到這,她的唇角忽然不可自已地上揚(yáng)。
轉(zhuǎn)瞬,又是晃晃腦袋,迫使她自己冷靜些。只可惜沒冷靜幾秒,臉頰又是滾燙起來。
她雙手捧著臉,看著鏡中像是泛著光的眼睛,一顆心跳啊跳,像有浪潮在心底翻滾一樣澎湃。
回家的路上,余安安開了車窗,燥熱的風(fēng)打在臉上,她的理智才漸漸回籠。
像白慕陽那樣好看到極致的男人,大約不會喜歡誰,今晚的事,可能只是拎著那份禮貌。亦或是純粹的恩情。
余安安只覺得,像白慕陽,好似生來就該站在云端,被人喜歡。
回家后,奶奶已經(jīng)睡下,聽吳媽的意思,好像是身體不大舒服。
她回了自個房間,給白慕陽編輯了信息:我到家了,晚安。
隨后就要給陸弘哲打個電話過去,明天她有可能會請假,問一問他是否有時間過去兼職。手機(jī)滑動屏幕還未落在陸弘哲的名字上,她的手機(jī)便是先一步有了來電。
白慕陽。
手指這么順著一劃,正經(jīng)是秒接。
余安安下意識咬了咬下唇,慌張了兩秒方才趕緊將手機(jī)放到耳邊,輕輕地“喂”了一聲。
“有事嗎”她的聲音輕輕地,一面揪著衣裳平復(fù)心跳。
“晚安!”另一端忽然沉沉道。
“呃”
“沒什么,就是想親口和你說。”
下一秒,余安安凝著已經(jīng)被掛掉的電話,幾乎是歡樂的要在床上翻滾。尤其這份歡喜,實(shí)在想找人分享,當(dāng)下就打給了游游。
不成想,游游聽過之后,忍不住一盆冷水給她潑下來:“他是不是喜歡你我不確定,但你喜歡他,我倒是很確定。”
游游原本也是篤定,倆人是兩情相悅。但現(xiàn)在卻是不能這么想了。
余安安扁著嘴哼了哼,剛要辯解,游游忽然又道:“對了,你的生日宴邀請白慕陽了嗎”
余安安驀地怔住:“好像……沒有。”
看今日的情形,白慕陽大約是沒有被邀請。不然,他也不會是聽別人說。“不過,他沒有被邀請,不是也很平常。”奶奶邀請的人大約是家世顯赫或是極有地位的人。而白慕陽,僅是個書店老板。
今日見過他的住處,知曉他大約有別的產(chǎn)業(yè),所以能夠住在那個小區(qū)。但可能還達(dá)不到奶奶的標(biāo)準(zhǔn)。
果然,游游默了默。轉(zhuǎn)而略有些驚異道:“你不知道”
“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余安安懶懶地趴在床上。
游游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提醒她:“白慕陽可是白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你居然還不知道,這事我都知道了。”
“什……”余安安將將發(fā)出一個音,就說不出話了。
她知道白氏集團(tuán),但卻不知道它的主事人是白慕陽。
“你的生日宴奶奶這次似乎要辦得極其隆重,單是我知道的家境地位可觀的適齡男青年,可都被邀請了。身為白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不說肉眼可見的顏值和身材,單論財力在咱們寧濱市便是number one,這樣居然都沒有被邀請,你不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不對勁嗎”
余安安猛地坐起來,僵硬了一會兒,小心道:“他結(jié)婚了”還是家族聯(lián)姻早已定好了未婚妻</p>
游游沒成想余安安的腦回路轉(zhuǎn)到這一處,亦是愣了愣才道:“這個應(yīng)該是沒有,但是我聽我爸媽說,好像你們兩家一向不怎么來往,似乎是……有些什么恩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