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說不認識,這時卻又急急走去。白慕陽無法分辨,余安安會否撒謊。她剛剛才說過撒謊不好,那么,便是有不得不撒謊的原因。
他正猶疑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女孩便回到了座位,面上甚至帶了一絲愉悅。
白慕陽想不出余安安會和一個彈鋼琴的女人有什么交集,但這幾分鐘之內(nèi),卻是令他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英雄救美還是放在他日。
他還不夠了解她,也或許,再漂亮無辜的眼睛也有迷惑人的功能。
吃過飯,白慕陽提議送她回去。余安安趕忙道:“不用,我自己開車了。”
“那你開在前面,我在你后面跟著。”
余安安張了張嘴,似乎心情極好,竟沒有再次推拒,只道:“那好吧,謝謝你!”
白慕陽跟著那輛邁巴赫,順著余安安的車速行駛著,一面打了電話出去。
另一端“嘟”了三聲后被接聽。“什么事”時延的聲音慣常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白慕陽擰著眉:“把余安安的資料發(fā)給我。”
“刪了。”時延迅速回道。
白慕陽微驚,隨即斂住心神戳穿他:“你會刪那好,那你就再去搜集一遍。”
時延在另一端頗是無奈地閉了閉眼,當初是誰死活不看的。啪啪打臉,未免太快了些。
他將手機拿開丟在桌子上,在電腦上選了一個文件給白慕陽發(fā)了過去。
白慕陽瞥了眼手機的接收提醒,眸光復雜地盯著前方的路。稍后他們會左拐,因為正前方的路因為施工被攔了起來。
他不喜歡有路障。
白慕陽沉吟了片刻,忽然幽幽道:“許家最近是不是在競標一塊地”
他緩緩道來,冷白的膚色都透著一股寒氣。偏偏,又是話家長一樣隨意。
時延剛拿了手機,這會兒便要硬生生遏制住摔電話的沖動,提醒他:“你不要亂來。”接著又是補充,“到時候有你受罪的,這么折騰就為了吃這口醋,可不值。”
且這醋吃得實在是莫名其妙。
縱是中午見著的那個男人喜歡著余安安,余安安對那男人卻是沒有絲毫感覺。吃這種醋,瞎鬧呢!
時延慣常話少,難得說得多了,白慕陽偏偏不領(lǐng)情,這會兒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又是那般姿態(tài)慵懶的貴公子模樣,他拎了閑適的語調(diào),輕飄飄的就反擊了回去:“為了一個女人,斷一條手臂,值嗎”時延的左手到現(xiàn)在也不大管用,能用的最大力氣,大約也就是拿杯子喝一口水了。
語音落下,電話猛地被人掐斷。
白慕陽失笑,他其實還余了半句話沒說。
先前他雖是極不認可時延那種為了對方可以死的心態(tài),但也鮮少往他的傷口上撒鹽。自然,這時也不認可。只是當你活著只是為了活著,突然出現(xiàn)那個一生渴望,自制力這東西不是時時管用。
……
余安安在進小區(qū)之前將車子停在路邊,剛下了車,白慕陽便是大步向她走來。
余安安微微彎了彎腰:“我到了,謝謝你。”
她還是禮貌,客氣,秉承著最好的涵養(yǎng)。
白慕陽特意瞥一眼一旁的小區(qū):“你住在這里”
“嗯。”
白慕陽淡淡開口:“先前時延說,他在這里有一套房子,一直空置著問我要不要住。”說著,又是頗有些驚異地看著她,“沒想到,你也住在這里。”
余安安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卻不是迷信緣分這回事,只是下意識就覺得歡喜。但仍是收斂住,平靜道別:“嗯,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再見!”
余安安離去后,白慕陽便也回了車子,等著余安安所在別墅亮了燈,方才啟動車子折回。一個小時后,他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個方向停下,道路寬敞,且是他往常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
既然有人找他的麻煩,他也要給別人機會才是。
白慕陽熄了火,拿了手機垂下頭仔細看時延發(fā)來的資料。
前幾頁,不過是細碎的個人信息。卻也是極漂亮的個人簡歷。</p>
余安安,二十歲,重點院校修讀古典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