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貴族似乎都有泡澡的愛好,夏林想起之前泡澡的感覺,確實很舒服,但是舒服意味著松懈。
過去的他不是很愿意把自己置身在松懈的環(huán)境中,那會麻痹他的神經,讓他變得軟弱,而且戰(zhàn)場上那么繁忙,也沒有時間供他享受。
他擠出蘇也買的大約也很高級的沐浴露,站在噴頭下簡單地沖洗了一番。
浴室中央有面大鏡子,他也沒什么可避諱的,就站在前面擦干凈身體,少年的身體柔軟而充滿韌性,在浴室的燈下白得發(fā)光。
鏡子里倒映著一張青澀而稚嫩的臉,星夜般純粹閃耀的黑眸,打濕的黑發(fā)如墨般凌亂地散開,在霧氣氤氳中有種不真實感。
這張臉與他少年時的模樣很像,但卻不完全相同。五官因為年紀尚幼總體偏向柔和,但線條輪廓卻比那時的“林”本該有的樣子深邃與銳利了許多。
眉眼更加英氣,而且微瞇起眼睛時,眼尾自然而然地帶出一絲逼人的涼意,森冷而強悍,從某個角度看去,竟與后來的“莫茲”別無二致。
鏡子里的與其說是少年的“林”,不如說更接近“林”與“莫茲”的混合體,氣質甚至更偏向那個孤傲的“莫茲”,如果不是像伊修特那樣熟悉“林”的人,最多覺得有點眼熟,絕不會想到那個消失已久的人身上,也是他放心進入軍校,不擔心被其他人懷疑的原因。
他轉了個身,準備用毛巾去擦后背,可動作卻突然停住了。緩緩靠近鏡子,側過身體,鏡中照出一道占據了整個背部的猙獰傷疤。
那道傷疤從背上沿著脊柱下滑到尾椎,像一只陰冷的毒蛇一樣,近乎撕裂了他的軀體,而他之前居然從沒有注意到過。
不管是“林”還是“莫茲”都是沒有這道傷疤的,他瞇起眼睛,這個位置……
這個位置的傷疤只可能來自造成他死亡的那一擊,在他被不明勢力團團包圍、陷入苦戰(zhàn)的時候,那道突如其來的、近乎劃破空間的一擊。
給予這致命一擊的是一臺黑色的機甲。
那臺黑色的機甲,沒有任何身份或型號標志,他從未見過,卻驚人的強大。
使用機甲的只有帝國,這其中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想到這里他的臉上籠罩上一層陰霾。
他沉默下來,靜靜地擦干了身體。握住浴室的門把手時,想到外面的人,猶豫了一下,拿浴巾抱住了整個身體,擋住了背后的疤痕。
雖然這樣顯得有點娘炮,還頗有此地無銀欲蓋彌彰的味道。
走出浴室,阿特雷斯已經吹干了頭發(fā),大刺刺地仰靠在床頭,雙眸緊盯著個人終端,繼續(xù)打游戲。蓬松柔軟的金發(fā)散落在肩頭,眼睛微微瞇著上挑,像只華貴而安靜的長毛貓。
單就這一幕來說竟然意外的和諧與安定,就好像之前在對方身上察覺到的危險全部都是錯覺。
雖然看不到他的游戲畫面,但那嘈雜刺耳的音樂一聽就知道還是《水果闖迷宮》。
這小學生游戲有這么好玩嗎
夏林雖然玩過不少游戲,但談不上喜歡游戲。
他玩游戲一方面是為了排遣無聊與空虛,另外也多少有點逃避現實的意味。把那些戰(zhàn)火紛飛的畫面都替換成游戲里打怪通關畫面,仿佛就可以忘掉自己手上沾滿的同胞的血,然后安然入睡。
那這家伙呢難不成他是個真正的游戲愛好者
“無聊。”阿特雷斯放下終端,嘀咕了一句。
夏林踱到自己的床前,拿起一杯水喝下,隨口接道:“上課也無聊,玩游戲也無聊,那到底什么不無聊”
阿特雷斯歪著頭,認真想了想,“殺人,勝利,戰(zhàn)爭,還有死亡。”
夏林握著水杯的手滯了滯,這家伙……果然是個危險分子!
“玩游戲嗎”阿特雷斯又問,金色的眸子閃了閃光。
夏林吞下一口水,喉結動了動,聲音含混在咽下去的水聲中咕噥道:“你不是剛說游戲無聊嗎”
“能贏你就不無聊。”阿特雷斯眼中滿是灼灼的戰(zhàn)意。
有這種斗志很好,但是把戰(zhàn)意用在這種小學生游戲上是不是太浪費了
夏林很無語,還有點無奈。
他懶得和這個幼稚的家伙計較,走到墻邊,從洗衣機里取出烘好的新衣服。身后卻突然襲來一道涼風,一個陰影覆蓋了他。
浴巾“嘩”地被拉下,冷風灌進來,微涼的手指按在他的背上,一節(jié)節(jié)順著脊柱往下,他禁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身后傳來好奇寶寶的聲音,“你背后的這個傷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夏林:非、非禮!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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