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王祐澤拉著早起困難的戴爾下車、進門,要從廁所處經(jīng)過,往訓(xùn)練室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只見一群人,堵在前面。
他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和王祐澤有關(guān)的事,在看到他們從遠(yuǎn)處走來,紛紛把目光聚焦在祐澤身上。
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被議論的人有些茫然。
正當(dāng)時,圍堵的人群自覺分出一條道。
洗手間的情形順其自然地,映入祐澤眼底。
卻見洗手處的玻璃鏡子上,有人惡意地用黑色馬克筆寫著——
“滾回你的國家”
這句話的右下角處,還附上了一個兩手拉長眼睛,比著瞇瞇眼姿態(tài)的丑臉表情。
同樣看到這句話的戴爾十分震驚,他第一時間就是轉(zhuǎn)頭看向室友的臉色。
果然,那平時溫文無害的人,此時面沉如水,眼神好似鋒利的刀刃,朝圍觀群眾輕輕地,掃了一眼。
這時,導(dǎo)演組的人過來,他身后跟著專門拍攝選手訓(xùn)練場景的攝像師。
見到這一幕的他相當(dāng)生氣。
要知道這事爆出去就是典型的種族歧視事件。
就在他準(zhǔn)備讓工作人員將這面鏡子清洗干凈,王祐澤,這個訓(xùn)練營唯一的外國選手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現(xiàn)場的每個人聽見。
“請問,”他面無表情地看向?qū)а萁M的人,“可以借我一把黑色馬克筆嗎”
“當(dāng)然可以。”
頓了頓,這名米國人補充了句,“讓這種事情發(fā)生我感到很抱歉,祐,我們會盡快找出做這事的人。”
語畢,身邊的工作人員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奉上黑色馬克筆。
“祐……”戴爾擔(dān)心地望著他。
蘇珊 、卡里等,與他打過交道的人也對他表示了同情。
同隊伍的弗莉達(dá)更是憤憤地表示,“這種行為太惡劣了。”
但可惜,他們同情的那人在拿到筆后,就一言不發(fā)地徑直往前。
短短幾米的距離,沒有人攔著。
大家都自覺地給他讓路。
人群中,莫里斯面帶猶豫地看向布萊恩。他其實有些懷疑這事是不是自己的好友做的,畢竟……就在昨天晚上,他還聽到布萊恩向節(jié)目組申請在訓(xùn)練室加練的事。
而此時,被他猜疑的布萊恩并未注意到身邊人的目光。
望著少年在鏡子前站定,他實在想知道這個人要做什么。
涂掉字跡還是劃掉上面的字與畫,予以回?fù)?
冷眼旁觀中,少年摘了筆帽,開始在鏡面上畫起來。
他把兩個鼻孔改成兩尾魚,把鼻梁的線條改成一個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老人。
一個老翁釣魚的形象躍然在鏡面之上。
接著,他把手拉扯眼睛的線條改成一座座綿延的山峰,最后在人物的頭頂增添幾筆,勾勒出好似與這座大山隔空相望卻又相離甚遠(yuǎn)的崇山峻嶺。
在周圍人或驚嘆或咋舌的反應(yīng)中,一副在舊圖基礎(chǔ)上修改的老叟釣魚山水畫隨之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蓋上筆帽,王祐澤轉(zhuǎn)過身子,把筆還給了工作人員。
那瞬間,工作人員只看到那雙愛笑的眼眸里一片冷冽。
“這太漂亮了,我想這幅畫應(yīng)該保留下來。”
主持人雷諾的聲音突然響起。
原來他今天是負(fù)責(zé)過來采訪一些選手的參賽感受,沒想到一進基地,還未走到訓(xùn)練室就看到了這么一出大戲。
這個平易近人的米國人帶著溫和的笑容,向工作人員借了馬克筆,而后說道:“我想…用這種方式攻擊人是很不得體的舉動。”
說這話時,雷諾看了看圍觀的一群選手。
最先站出來的是蘇珊。
她說她為那個做惡作劇的選手感到可恥。
緊跟著,又一個人站出來譴責(zé)這種行為。
連著兩人發(fā)聲后,在場越來越多的人都為王祐澤抱不平。
雷諾在這些聲音中,上前把鏡子中的前兩個單詞劃掉。
他說:“很抱歉,祐,我沒有你那精彩的畫技,但也許我可以用這種方式表達(dá)我們大部分人對你的歡迎。”
說著,雷諾在劃掉的字跡下面添上幾個單詞。
這一手就把整句話的意思改成:期待去你的國家。
……
午間休息的時候,莫里斯和布萊恩面對面坐下。
莫里斯瞧著布萊恩吃東西的樣子,躊躇片刻,還是忍不住道:“布萊恩,今早的那件事……”
布萊恩塞著食物望向他。
只聽對面的好友吞吞吐吐地問他:“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唔”布萊恩感到震驚。
他迅速咽下食物,取過放在桌子上的可樂,吸了兩口,不可思議地說道:“莫里斯,我怎么會做出這么愚蠢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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