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過會兒來。
有人認(rèn)出綠袍男修的身份, “這不是田唱嗎”
“原來是桃仙宗的田宗主。”
田唱指著千秋厘, “小丫頭說我要不起她的靈寵, 她說我要不起她的靈寵, 哈哈哈哈……”田唱笑得直不起腰。
眾人也跟著嘲笑起來。
“小妹妹, 叔叔借你一桿秤好不好啊”
“借她稱干什么”
“好讓她稱稱自己幾斤幾兩啊!”
“哈哈哈哈,不知死活的丫頭!命要緊還是靈寵要緊啊”
“不就是個靈寵, 田宗主問你要是看得起你!”
程柳圓附到千秋厘耳邊, “桃仙宗在上諸天的排名就挨在山水一程后面,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他能突破高階,當(dāng)年沒少殺別人的孩子。”
小偶聽到“靈寵”兩個字就不高興, 千秋厘摸摸小偶的頭,柔聲說道:“你別生氣了, 等會兒給你去買糖葫蘆面人兒吹糖人。”
小偶悶悶不樂的, 指指田唱的兒子,“不要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知道。”田唱的兒子手里拿著根糖葫蘆正在嘬,雙眼放光地看著小偶,就像看著自己即將到手的新玩偶。
“你和他們沒什么不一樣,他們有的你也有,即使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會有。”千秋厘親親小偶,心里發(fā)誓一定要快些給他一個身體。
“小妹妹, 六欲天腳下我不想殺人。你把它給我,我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有。”田唱道。
古蒼龍往千秋厘前面一站,正經(jīng)嚴(yán)肅道:“大王別怕,有小龍在。”
千秋厘卻將小偶放回古蒼龍肩上,很認(rèn)真地看著小偶,“他有父母仗勢欺人,你有父母護你不被人欺負(fù),這一點你與他不一樣。”又對古蒼龍道,“照顧好我兒子。”
田唱看見她的舉動,止住笑,目光轉(zhuǎn)陰,對兒子道,“你看好了,這便是弱者的下場!”嗡的一聲,手里的劍從鞘中飛出。
其他修士自覺退開幾圈,既空出場地,又把千秋厘他們困在了中間。
田唱結(jié)印,劍化成無數(shù)瓣桃花從天而降,漫天飛花,好看極了,就像一場華麗的花瓣雨。
一場只會帶來血腥的花瓣雨。
每一瓣桃花都是一片鋒利的劍氣,密密撒下讓人防無可防,躲無可躲。
“桃花劫!”
眾人都激出體盾抵擋,暗道,這回田唱果然是被得罪得狠了,被個中階打臉,還不快些把人了結(jié)找回些顏面。
體盾屬于被動防御術(shù),遇到攻擊時會自動激出,但高階以上才能修出體盾。這小丫頭區(qū)區(qū)中階,必定沒有體盾,又被眾人圍住不能逃出去,還不得被田唱千刀萬剮。
許多人暗暗等待千秋厘被千刀萬剮的那一刻,只要她一死,他們便要一擁而上將她身體之內(nèi)的靈氣分而食之。
密集的刀刃下,瞬移起不了作用。
千秋厘伸手,向虛空中一抓,手中多了一柄油紙傘。她一抖,傘張開,黑白雙色的傘面,平平無奇。
眾人便又哄笑起來。
“他下雨,你打傘。小妹妹,你可真是聰明!”
“要不說她嫩呢!”
“哈哈哈哈!”
千秋厘將油紙傘往空中一拋,油紙傘開始旋轉(zhuǎn)起來,越轉(zhuǎn)越快,附近的花瓣都被吸進了傘內(nèi)。漸漸,四周所有的花瓣也都被油紙傘吸了進去。幾個呼吸之間,田唱的劍氣所形成的花瓣便全部被吸入了油紙傘。
沒人再笑得出來,包括田唱。
紙傘收攏。
千秋厘彎起了眼睛,笑了。二叔從三招宗搶來的陰陽傘,她用得挺滿意。
千秋厘抱著紙傘,溫柔地笑著,對小偶道:“你看好了,這便是仗勢欺人的下場。”話音一落,將傘打開。
之前被吸進去的花瓣像洪水一般從紙傘之中奔瀉而出,朝田唱沖去。
田唱大驚失色。那是他全部的劍氣。他立時便要遁去抽身,千秋厘甩出一張定身符貼上他的腦門。
不過一個眨眼,田唱被他自己的劍氣凌遲。
一時間,滿場鴉雀無聲。
圍觀者都被這不可能的反轉(zhuǎn)怔住了,他們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小姑娘來。
十四五歲的年紀(jì),天真可愛的面容,一身嫩黃明媚的裙裳,怎么看都是個軟糯糯很好欺負(fù)的小丫頭。
上諸天出了第二個不卿當(dāng)年的不卿也是這樣的年歲,干凈純澈的少年僧人,一身黑色僧袍,用成千上萬的修士的血,染紅了六欲天山下的五逆河。
忽然,他們之中有人反應(yīng)過來,開始攝取田唱身體之內(nèi)四散的靈氣。其他人也一擁而上,他們像餓虎撲食一樣,很快就把田唱瓜分了。</p>
混亂中,田唱的兒子被宗門弟子抱走,他手中的糖葫蘆不知何時掉了,他眼中沒有淚只有狠。因為他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在上諸天,這就是弱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