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厘手僵在半空,搖頭,更多的眼淚掉下來。
“哎,明明是你放火燒我,是你要打我,你哭個什么勁呀!我才要哭好嘛!”小布偶跺腳,要是能哭出來他真的哭了。
“你過來。”千秋厘吸了吸鼻子,拖著濃濃的鼻音。
“哈,才不過來,你以為我是那么沒腦子的嗎”小布偶又往后退。
“我不打你,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你信我,我保證!”千秋厘焦急地說道。
千秋厘越這么說,小布偶越發(fā)覺得有詐不敢過來了,小短腿兒往后撂起,打算溜。
千秋厘急得大吼一聲,“你敢跑!你要敢跑,我——”
小布偶腿一軟,還不等她說完,立馬慫慫地挪了過去。
千秋厘一愣,后半句要說什么嚇?biāo)脑捚鋵?shí)她也沒想好,但沒想到這小東西這么吃硬不吃軟……
小布偶剛一走到千秋厘面前,她的手便飛快地搭了上去。接著,不可抑止地抖了起來。
確鑿無疑了,小布偶體內(nèi)流動的,不是她那日散盡本靈也要追回來的本靈是什么。這就是她的孩子,是她拼死也要要的寶貝!
千秋厘只覺得渾身僵死的血液像是又流動起來,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像巨浪,澎湃地、洶涌地沖擊著她的神識。
閉上眼,脫力地跪倒在地上,寶貝似的將小布偶捧在手里,嘴角揚(yáng)起,咧開,笑得像個傻子。
小布偶無語地看著千秋厘,心想這小毛孩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著實(shí)奇怪。
“你……叫什么有名字嗎”千秋厘問。
“我爹叫我小偶。”小布偶歪了頭問千秋厘,“你又是誰”
“我是你娘。”
“……”小偶憤然抬起小短胳膊,“你,你別罵人!”
千秋厘搖搖頭,溫柔慈愛地看著他。
小偶被她那與年齡毫不融洽的目光盯得一陣發(fā)虛,半晌,蹭的跳下地,聲音像被雷劈了似的破了音,“再,再說一次,你是誰”
開什么玩笑。
“我,是,你,娘。”怕他聽不清,千秋厘字正腔圓一字一字說道。
“你說是就是啊我不信,我娘才不長你這樣!”小偶?xì)忄编薄?
千秋厘伸出手。
“你還想打我”
千秋厘搖搖頭,手掌懸在小偶的頭頂。從布偶身體里面飛出一縷血靈,細(xì)細(xì)的像一根紅絲,漂浮在兩人中間。又從自己體內(nèi)抽出一縷血靈,緩緩地游向小偶的那一根。
兩縷血靈漸漸靠近,相觸的剎那,合二為一。
血靈相融,只有直系血緣才能做到。
小偶默默地看著那根瑩瑩發(fā)光的血靈:……
空氣忽然凝滯,誰也不說話。風(fēng)吹竹葉沙沙響,像和尚在念經(jīng)。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
小偶生無可戀地看著這個娘們唧唧卻又自稱是他娘的小少年,千秋厘慈愛萬千地看著地上這只比半尺高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女裝大佬。
半晌之后,后知后覺地,兩人異口同聲。
“可你明明是男的!”
“你爹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