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蒼龍與那三招宗的蓮?fù)ず退卦抡返揭话耄莒`契三丈之限被強(qiáng)行從內(nèi)殿召至竹林,便見到這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到處都是血,地上的竹葉、那件被血染紅的僧袍。
千秋厘臂彎緊緊摟著一個赤條條渾身是血的嬰孩,不知是死是活。她人呆著,像被弄壞的人偶,胸膛上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空蕩森然,目光穿過這個洞,能看到一團(tuán)翠綠,那是她背后青竹的顏色。
古蒼龍又看向燭心,那和尚光著上半身,手上平托著一顆心,在跳在滴血,殷紅的鮮血淅淅瀝瀝落下,一些打在地面的竹葉上,一些落在他雪白的僧褲上,一片猩紅色的斑駁。
一股涼意爬上古蒼龍的脊背。
十八羅漢不斷在空中禪誦,慈悲的佛音如雷貫耳,響徹不死城的上空。
和尚眼神不溫不涼,眼中無悲無喜。他從容轉(zhuǎn)身。
“不好,禿驢要跑!快攔住他!”古蒼龍對才趕來的褚雙拾喊道。
褚雙拾看一眼千秋厘,俊俏的面目扭曲得猙獰起來。
他捻了個治愈術(shù)手訣,一團(tuán)淡黃色的柔和的光將千秋厘胸口的洞封住,怒斥:“千秋厘你這個白癡!你是傻了還是昏頭了!老子早叫你提防!早叫你提防!你他娘的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手抖著將千秋厘臉上的淚抹掉,哽著嗓子,“厘厘,別怕,別怕,啊哥哥這就去給你搶回來。”
褚雙拾一躍而起,向燭心追去。
古蒼龍甩甩頭也趕緊現(xiàn)出原身,沖了上去。千秋厘要是死了,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一人一龍將燭心夾在當(dāng)中。
燭心卻已不再是那個凡人和尚,一只手還穩(wěn)穩(wěn)托著那顆心,上半身紋絲不動,只是腳步微動,便避開了二者的攻擊。他只是退避,并不還手,卻仍游刃有余。
“時辰已到,歸。”
十八羅漢陣中響起厚重的聲音。
便見燭心輕輕一躍,眨眼之間脫離了褚雙拾與古蒼龍的束縛,人已到半空。十八羅漢一陣變幻,組成十八羅漢陣,燭心位于十八羅漢中間,如歸位的佛。
“你上!”褚雙拾對古蒼龍道。
“我……”古蒼龍為難地指著自己,“我不行啊,禿驢修為比我高。”
“我為你禪助。”褚雙拾說完,祭出魔言,一道紅光罩在古蒼龍身上。
古蒼龍立時感覺靈臺沸騰起來,修為蹭蹭蹭上升了好幾層。當(dāng)即面露喜色,現(xiàn)出原形,劈天摩地地一記甩尾,直搗十八羅漢陣的中心。
古蒼龍一尾巴掀翻兩位羅漢,坐鹿羅漢與歡喜羅漢消失。
十八羅漢陣破!
臥槽,太帥了!古蒼龍忍不住為褚雙拾也為自己叫了個好,“他大舅,快!繼續(xù),咱們干死禿驢!”
燭心恍若未聞,面色依舊從容,右手托心,修長的左手伸出,凌空一扯。澄澈瓦藍(lán)的天空如同一塊簾布被撕開,豁開一個洞口,洞內(nèi)黑沉沉。
燭心在空中抬起一只腳,向洞口邁去。
燭心凌空虛步,如履平地,不緩不急地向洞口走,未回頭看一眼,仿佛無知無覺,又仿佛腳下的人腳下的一切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漠然地、沒有任何留戀地向前。
“那是……”古蒼龍見到洞口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簡直要喜上眉梢,忙斂了喜色對褚雙拾道,“他大舅,可不能讓禿驢進(jìn)去啊,否則大王的心就拿不回來了!”
褚雙拾發(fā)狠地擰眉,轉(zhuǎn)動魔言,再次結(jié)印,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無聲無息地升起,將燭心罩入,也將洞口隔在外。
古蒼龍則化為一根烏黑沉重的鎖鏈,靈活而迅猛地纏繞在燭心身上,將他鎖住。
褚雙拾手執(zhí)魔言,口中念訣,魔言化為一把黑弓,另一只手臂展開,二指做了個捏取的動作,天地之間的靈氣疾速匯入他的二指之間,漸漸凝成一支箭的形狀。
古蒼龍吃驚地看著褚雙拾,他不是禪修嗎這弓箭卻明明是攻擊之術(shù)。古蒼龍來不及細(xì)想,胸悶頭暈,魔言的壓迫感再度朝他襲來。
褚雙拾搭箭上弓,對準(zhǔn)燭心的眉心,射出。</p>
燭心手上的十八子忽然飛出,擋在他眉心之前。褚雙拾以天地靈氣凝成的箭射在十八子上。啪!十八子串繩斷開,十八顆佛珠立時散落,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