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愿緩緩道“殺人償命。”
司奇耀當(dāng)時在得到那份意外的錄像之后,便讓林森找到了那個推聞家父母墜崖的人,從他的口中得到了足夠的口供,除此之外,還有他們當(dāng)年打款的流水,畢竟是虧心事,這位殺手一直留著證據(jù)。
按照聞愿的意愿,聞得榮很快被逮捕了起來,聞康四處奔走,但沒有一個律師敢接這個案子。聞得榮等啊等,最終等來的卻是一個死亡判決書。
他不可置信的大吼大叫,望著聞愿的眼神帶著恐懼和憤怒“聞愿,你只手遮天,有本事你讓我請律師”
聞愿完全不吃激將法,沒有理會他的叫囂,腳步平靜的走出法庭,幾天后,他得到了消息,聞得榮清楚自己無法脫罪,為了減輕刑罰,而招出來了背后兩個人。
聞得昌和聞得芬兩家因此而跟聞得榮的家人大打出手,聞愿圍觀了好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聞愿這一次出奇的鎮(zhèn)定。
有幾個主謀,那就槍斃幾個。
判決書又一次下來的時候,三個主謀全部癱軟在了被告席。
聞家一片雞飛狗跳,與此同時,聞康這邊也并沒有幸免于難,司奇耀再次以司正集團(tuán)的名義向他索要巨額賠償金,聞康在醫(yī)院里面鬧過之后過了一段順風(fēng)順?biāo)娜兆樱灹瞬簧儆唵蜗胍s快恢復(fù)公司元氣,可司奇耀這次一發(fā)話,他所有的原料商全部中斷了供給,訂單懸空之后,誠安再次岌岌可危。
聞康最終背負(fù)債款高達(dá)十五億。
誠安當(dāng)作賠款抵押給了司正。
聞康連續(xù)好幾個月都沒有睡過安穩(wěn)覺。
他好幾次想去找聞愿求情,但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
聞家的所有房產(chǎn)全部都已經(jīng)被司奇耀收走,一家人說敗就敗,只能擠在出租屋里過日子不說,還因為聞得榮的指控,要面對另外兩家時不時的找茬。
日子過的不光窮,還苦。
三主謀執(zhí)行死刑那天,聞愿早早起床,哼著歌兒去找衣服,他這幾個月瘦了很多,腰細(xì)了,腿長了,臉蛋也跟初見時那般精致了。司奇耀半瞇著眼睛起來靠在床頭,望著站在鏡子前身影瘦長的愛人,道“怎么穿一身黑”
聞愿不工作的時候,向來是愛好淺色的衣服,有時候還會穿明黃,都比較朝氣,據(jù)說是怕司奇耀這個年輕人把他比下去。
聞愿轉(zhuǎn)過來將扣子扣緊,脖頸修長,道“好不好看”
老婆穿衣服斷斷是沒有不好看的,司奇耀答“特別好看。”
“嗯。”聞愿將袖扣扣上,道“我今天要去觀刑。”
司奇耀猛然清醒,他坐直了身子,愣怔道“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去,看,著,他,們,死。”聞愿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吐字清脆而松快。司奇耀卻懵了半晌,他陡然覺得聞愿這狀態(tài)有點不正常,他赤腳跳下床,三兩步抱住了愛人,大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沒聽錯愿愿,寶貝兒,我的小可愛你瞧瞧你剛剛說了什么,你敢看嗎萬一做噩夢了怎么辦”
聞愿白他一眼“做噩夢就掐你。”
“”
“不然要你干什么”
司奇耀還是皺著眉“心肝兒,咱們能不能稍微冷靜一下,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我發(fā)誓不會有人截胡的,他們會為他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很冷靜。”聞愿知道自己繼續(xù)輕描淡寫他只會更擔(dān)心,只得嚴(yán)嚴(yán)肅臉道“耀耀。”
司奇耀看著他。
聞愿捧起他的臉,吸了口氣,道“我知道你覺得我偏激,覺得我不該下手那么狠,但我真的受夠了,你根本不知道我這些年過的什么日子,我沒有爸媽,在家里還總要被欺負(fù),他們吃我的,喝我的,還要打我罵我侮辱我。”
“沒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我好像不該繼續(xù)追究,至少不該這么咄咄逼人,給他們留一條性命。”聞愿說“我想過了,我做不到。我失去爸媽十五年,而他們過著本不屬于他們的人生十五年,禍害的是我的一生。三條命賠我父母兩條命,說上去好像是我占了便宜,可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所以,他們一點都不虧,我做的一點都不過。”
“奇耀,我有你。”聞愿捧著他的臉,道“你有能力幫我做到我想做的一切,我為什么不去做我心里有一口惡氣,我既然可以出,我為什么不去出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很恐怖,但我發(fā)誓,僅限于這一件事,這件事上面,請讓我自由的做一個魔鬼。”
司奇耀的心隱隱揪痛。
他把聞愿擁緊,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不覺得你做的很過,愿愿,我只是很擔(dān)心你的狀態(tài),我怕你被那些不相干的人而影響到正常生活。”
“他們怎么會是不相干的人呢”聞愿仰起臉,道“他們是我的仇人呀。”
司奇耀一直覺得,聞愿在孕后變了很多,而他的心始終都是軟的,如今他才明白,聞愿真的是個相當(dāng)真實而復(fù)雜的人。
軟的時候絕對軟,硬的時候絕對硬。
聞愿的仇人顯然沒想到聞愿會來觀刑,他們痛哭流涕的求饒,被綁上電椅的時候意識到?jīng)]有回旋余地,于是開始痛罵詛咒,司奇耀條件反射的捂住聞愿的耳朵,并上前兩步擋住了他的眼睛,隔絕那張兇惡的讓人做噩夢的嘴臉。
直到一切結(jié)束,聞愿的耳朵還被他捂著,突然微微顫了一下,然后把臉埋在了他的懷里。
說過要做一個自由的魔鬼的愛人,微微發(fā)著抖,小小聲道“我,我好像有點害怕。”
司總“”
早說不讓你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