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們是我親爸親媽,說句難聽的,他討好你們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們臉”他不顧父母青黑的臉色,冷冷道“但你們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愛我才讓著你們。如果我踩著他對我的愛在家里做個攪屎棍,和稀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任由他委曲求全,那我司奇耀就不配做個男人”
“我希望你們好好反思自己做錯的地方,作為父母,你們是希望聞愿帶著孫子跟你兒子離婚,從此跟我們一家一刀兩斷,還是希望闔家美滿,子孫滿堂。”
他轉身上樓,楚珩一條件反射的在樓梯口蹲成一團,唯恐擋到他的路。
司奇耀卻突然在跟他一個階梯處停下,睡袍帶子在楚珩一眼前晃蕩,弟弟微微睜大眼睛,屏住呼吸,總懷疑他會給自己一巴掌。
司奇耀轉身,仿佛指點江山的王者“今天沖你們發(fā)脾氣是我,找茬的也是我。如果你們不來怪我,認為這件事全由聞愿而起,那就證明你們是非不分,顛倒黑白。”
司奇耀上樓,司海科臉色變換莫測,蘇美放下按住他的手,心臟怦怦亂跳。
這就是司奇耀的恐怖之處,他可以理直氣壯的不給任何人面子,即使的父母,他也完全不懂委婉曲折。說話做事毫不留情面,當斷即斷,毫無余地。
管家派人去找人修門,司海科則一言不發(fā)的坐到了自己的古董桌前,冷著臉拿刷子去清理上面的灰塵。
蘇美給他倒了水,司海科碰都沒碰。
聞愿躺在床上,依然保持方才的姿勢趴著,房門方才沒關,他把司奇耀的咆哮聽的一清二楚。
他想通這件事的時候其實有些茫然,理智上,他能理解司家父母。說到底也怪司奇耀的性格太強勢,上回的生日禮物也太驚世駭俗,被父母質(zhì)疑是意料之中的。
但感情上,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寶寶才剛剛出生,公證財產(chǎn)意味著什么基本不言而喻。
他在這個家始終是個外人。
明明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個家,可這個家卻空空的,虛有其表。
他想了半夜,委屈了半夜,早晨的時候忽然又想通了。
其實司海科說的對,防患于未然,公證財產(chǎn)的確是對他們兩個都好的事情,畢竟聞愿自己也不差錢,日后如果有什么變故,彼此都各有退路。
所以他平靜的對司奇耀提出這件事,由他來說,也算成全了司家父母,避免他們繼續(xù)擔憂。
可司奇耀的反應卻讓他大為震撼。
房門被關上,身邊微微一沉,司奇耀雙手把他摟在懷里,聲音一改方才的響亮,柔柔道“我們今天就搬出去。”
聞愿心里漸漸有密密麻麻的電流,緩緩的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有些酥麻,又有些溫暖,還有些感動。
“你這樣”
“不關你的事,是我的錯。”司奇耀抵著他的額,吐息道“下次,我偷偷把身家性命交給你,不讓他們知道。”
聞愿淺笑,揉了揉他的臉“奇耀你讓我好為難。”
司奇耀凝眉,聞愿嘆息道“我剛才還在想,我注定不能依靠任何人,我注定要做個很現(xiàn)實的人,我跟你在一起,其實就是搭伙過日子,別想些有的沒的可你接下來就用行動告訴我,你似乎可以給我向往的一切,我好為難,好為難啊。”
司奇耀吐出一口氣“說話大喘氣,幸福死你算了。”
聞愿用明媚又憂傷的眼神為難又欣喜的望著他。
司奇耀道“不是似乎能給你向往的一切,是肯定能,必須能,絕對能。”
聞愿沒有去糾結自己和司奇耀父母的關系是否會因為司奇耀的暴怒而破裂,他決定不在乎了。
司奇耀看得開,那么他也該看開一些。
合得來就多走,合不來就分家。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無父無母就無父無母吧,反正他現(xiàn)在有司奇耀還有寶寶。
聞愿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司家父母都沒在桌上,楚珩一全程埋頭痛吃,根本不敢看司奇耀,聞愿溫聲囑咐他“慢點吃,時間還夠呢。”
楚珩一急忙點頭。
他是真的覺得聞愿簡直超神了。這是什么神奇大嫂啊,居然能讓他大哥那樣的人為他這么據(jù)理力爭,最可怕的是,楚珩一也覺得爸媽做得不太合適
他驚恐的塞了個牛奶小饅頭,造孽造孽,他是被爸媽養(yǎng)大的啊,怎么可以那樣想呢
他又覺得自家大哥為老婆出頭的樣子可真帥,好像是這樣,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公就是公,私就是私,司奇曜的態(tài)度對事不對人,也無關情分,這個男人永遠能夠拋棄一切旁枝末節(jié),直抓根本。
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他身上,他可能做不到大哥這樣果敢。
畢竟,那可是爸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