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音側(cè)了一下身, 長發(fā)落到臉旁，癢癢的感覺終于擺脫，笑語道：“不像嗎”
“你……”殷笑梨狐疑地打量她，瞇眼道, “那你拐人家上床的時候怎么那么熟練”的時候一套套的，上了床葷話也是層出不窮, 有時候講英文殷笑梨迷迷糊糊的壓根聽不懂什么意思, 但是氣氛在，齊音在她耳邊喘息低語, 就算說的是“你是豬”, 她都能軟成水。而且到了那時, 齊音說母語反而讓她更有感覺, 新鮮感涌過來的時候像潮水。
齊音皺眉, 猜測道：“大概是因?yàn)槲议L得還行。”
殷笑梨爆笑出聲。
齊音跟著笑了, 佯裝不滿道：“怎么我不好看嗎”她聳聳肩, 用美劇里略顯夸張的語氣道,think i look good.”
殷笑梨繼續(xù)大笑，摸小寵物似的摸摸她的臉, 才半中不英地說：“good good，我見過的最good的人。”
齊音頗為受用。
殷笑梨：“這么說, 我是你初戀了”
齊音道：“可以這么說。”
殷笑梨嘆氣：“沒想到我一把年紀(jì)，還碰到個第一次談戀愛的。”
齊音聽出一絲不對勁，道：“你嫌棄我”
殷笑梨：“咳。”
她在剛聽到的那一秒，確實(shí)有那么一點(diǎn)嫌棄, 就跟嫌棄處男技術(shù)差一樣。
齊音馬上說：“我不管，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不能因?yàn)槲沂浅鯌倬透曳质帧！彼磻?yīng)極快地轉(zhuǎn)了下眼珠，說，“再說我現(xiàn)在也不是初戀了，你跟我分過一次手，我是第二次戀愛。”
她的中文不靈光，平時說些短句子沒問題，一到需要大段講述，她的語調(diào)就會非常奇怪，典型的外國人講中文。殷笑梨沒空去理解她說的話，先噗的一聲，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
齊音：“……”
齊音默默撈過抱枕蒙在自己臉上。
她還是不說話了，說多錯多。
殷笑梨邊笑邊說：“齊音音，你怎么這么可愛呀。”她都能想到將來她們兩個吵架，齊音要么嘰里呱啦說英語，要么說奇奇怪怪語調(diào)的中文，自己大概要當(dāng)場笑死，怎么吵得起來。
齊音枕頭下的眼睫興奮地眨了眨，耳根泛起熱潮。
她又夸她了，又是最高級別的贊美。
她現(xiàn)在就想看到殷笑梨，想吻她，想做更多的事。所以她主動丟開了抱枕，把殷笑梨摟了過來，強(qiáng)勢地吻住了她，唇舌火熱。
殷笑梨沒有幾秒就被點(diǎn)燃了。
在沙發(fā)糾纏了一番。
殷笑梨趴在她身上喘氣，耳朵貼著，聽齊音胸腔里劇烈的心跳，費(fèi)解道：“你怎么隨時隨地都能發(fā)情”
齊音目光溫柔，沙啞道：“我喜歡你。”
她吻了吻殷笑梨烏黑的發(fā)頂。
殷笑梨笑笑，仰頭咬她下巴上的軟肉，齊音輕輕地嘶了一聲，殷笑梨伸出舌尖舔了舔，說：“之前我以為你只是喜歡我的身體。”
“你的一切我都喜歡。”齊音直率表白道。
殷笑梨又笑了，罕見地有些羞澀。
“你對其他人也這么直白嗎”
“其他人”
“就是以前和你上床的女人啊。”殷笑梨心里泛起細(xì)微的酸意，低聲道，“會不會說甜言蜜語，哄她們上床”
“什么是甜言蜜語”
“就是寶貝兒啊，你真美之類的。”
“……”
“說過對不對”殷笑梨立刻坐了起來，兩只手按在齊音肚子上，齊音差點(diǎn)被她按出內(nèi)傷，她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舉一反三：“你難道沒有說過別人厲害嗎還有快點(diǎn)，用力點(diǎn)之類的。”
殷笑梨：“……”
“算了。”她重新趴下去，翻舊賬沒有意思。
再說她倆半斤八兩，她也沒有非常介意，她還是齊音初戀呢！初！戀！
她去看齊音，發(fā)現(xiàn)齊音的神情變得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她戳著齊音下巴上剛被她咬出來的淺淺牙印。
“在想沒說過的，新的詞，以后專門說給你一個人聽。”
“你干脆學(xué)單口相聲吧。”殷笑梨信口胡謅道。
“好，我去學(xué)。”齊音想也不想就應(yīng)下。
殷笑梨：“……”
她已經(jīng)開始擔(dān)心齊音被人騙了還幫人數(shù)錢了，怎么會有這么傻的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當(dāng)真。
“你確定不是在跟我秀恩愛嗎”木枕溪聽說殷笑梨又和齊音在一起了，還沒來得及驚疑一番，殷笑梨已經(jīng)半苦惱半炫耀地向她訴說和齊音日常相處里的小問題了。
殷笑梨清清嗓子：“哎呀，是真的煩惱啦，你確定她是華爾街精英嗎不是掃大街的，或者被家人在溫室里養(yǎng)大的傻白甜”
木枕溪輕斥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殷笑梨被罵得高高興興。
她就是炫耀來的。
她看到齊音手機(jī)里的照片了，穿正裝不茍言笑的時候御得不像樣，到自己面前就是白甜軟小可愛，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只能找木枕溪這個好閨蜜炫耀了。
哈哈哈。
高興了沒幾天，齊音就要回美國了，因?yàn)楣ぷ鳌?
殷笑梨這人脾氣比較暴，有什么都寫在臉上，從前一天晚上開始，就滿臉沉郁，眉心一條深深的紋路。齊音洗完澡過來求歡，被殷笑梨一巴掌揮開了。她扯過毯子蓋在身上：“睡了，明天你自己去機(jī)場。”
齊音連人帶被子，從背后抱住她，唇若有若無地蹭著她白皙的后頸。
也不說話。
殷笑梨不知怎么，鼻子開始發(fā)酸，視線慢慢變得模糊。她以前分手都不會哭，今天卻因?yàn)橐粋€小小的離別哭了，軟弱得不像話。
“跟我回美國吧，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開。”齊音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殷笑梨緊閉著嘴搖頭，眼淚滲進(jìn)臉下的枕頭里。
她的父母在中國，朋友在中國，工作也在中國，哪怕她掙得比齊音少得多，但她的根在這里，是不會遠(yuǎn)渡異國他鄉(xiāng)的，今天齊音喜歡她，明天齊音不喜歡她了，她怎么辦
齊音把她的臉轉(zhuǎn)過來，看清她的眼淚瞬間心被揪成了一團(tuán)。
“對不起。”
“睡覺吧。”殷笑梨避開她上來吻她的舉動，手在臉上胡亂抹了把，閉上眼睛，規(guī)規(guī)矩矩躺好，語氣有點(diǎn)硬，“明天我會去機(jī)場送你的，晚安。”
齊音怎么可能睡著，她想說點(diǎn)什么，嘴唇動了幾次，只吐出一句：“晚安。”
床頭燈的開關(guān)在殷笑梨那頭，她要關(guān)燈，得從殷笑梨上方繞過。齊音支起身，手往開關(guān)處伸，垂眸卻對上一雙雪亮的眼睛。
殷笑梨一把將她拽下來，仰頭兇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齊音手肘摔在她頸側(cè)的枕上，悶哼了聲。</p>
血混合著甘甜的津液，從口腔蔓延開來，殷笑梨心口強(qiáng)烈地起伏慢慢歸于平靜，齊音重新奪回主動，撫著她的脖頸，溫柔地吻她。不算激烈，但吻得很深，每一寸都被反復(fù)品味，殷笑梨迎合著，柔若無骨的手臂圈上齊音的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