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黃姣就是個牽線搭橋的,誰知道兩人一見面當天就出了車禍,現(xiàn)在還弄出這樣的事。
木枕溪點完咖啡,重新回到了正題:“黃小姐,你能聯(lián)絡(luò)上知道她地址的人嗎”
黃姣面露難色:“她先前沒告訴過我。”
木枕溪起了疑,她現(xiàn)在懷疑黃姣和肖瑾交情也并沒有那么好,真的要把肖瑾交給她嗎
她偏頭看肖瑾一眼,肖瑾沖她彎了彎眼睛。
黃姣藏在桌下的手指攥了攥,神態(tài)自若道:“我雖然和她認識好幾年了,但是她先前都在國外,回來以后自己租了房子,也沒過多久,我就沒去過她家。”
認識好幾年木枕溪心稍微定了定。
肖瑾低頭攪拌剛上來的咖啡,唇角掠過不明顯的弧度。
黃姣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不是想把她交給我”
木枕溪緩緩點頭。
肖瑾手里的小勺脫手,錯愕地看著木枕溪。
木枕溪受不了她這種質(zhì)疑她背叛的眼神,逼著自己直視她的目光,本想說實話,可涌到喉頭卻換了副說辭,溫言解釋說:“我要出趟遠門,你身體還沒養(yǎng)好,不方便跟著我。”
黃姣驚異于她此時眼神和語氣的溫柔。
這真的是相親認識的怎么跟情根深種似的
肖瑾刨根究底:“你要去哪兒”
木枕溪說:“去一個偏僻的地方采風,路途不便,你知道我是畫畫的,需要定期出去尋找靈感。”
肖瑾將信將疑。
木枕溪說:“你先跟著這個姐姐,她是可以相信的朋友。”
肖瑾看向黃姣,黃姣露出善意的笑:“對。”為了讓木枕溪放心似的,她主動和對方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還告訴了她自己上班的公司,給她看工作證。
木枕溪仔細檢查過一遍,還是不放心,腦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嫁進大山的女人”等各種拐賣婦女的新聞,她起身說:“稍等一下。”
她去給閨蜜殷笑梨打電話,問黃姣這個人可不可靠,殷笑梨先問她怎么了,木枕溪不想說,敷衍她改日再詳談,讓她回答問題。
“可靠啊,特別可靠,我和黃姣都認識五六年了,人品也特別好。”殷笑梨答完,口吻嚴肅地提醒她說,“不過人家結(jié)婚生子了啊,你千萬別看上,看上了現(xiàn)在也給我把心思斷了。”
木枕溪應付她兩句,把電話掛了。
坐回到位置上,她輕言軟語地哄了幾句肖瑾,肖瑾要她保證采完風一定要回來接她,否則她就不走,木枕溪無法,只好撒下這個謊。
半小時后,咖啡廳門口。
黃姣牽著肖瑾的手腕,站在木枕溪對面。
木枕溪眼睛把肖瑾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將目光從她身上撕下來,轉(zhuǎn)向黃姣:“好好照顧她,她頭上剛拆線,還沒完全好,你……”木枕溪微微鞠下一躬,用了敬稱,“請您平時多注意一下她傷口的恢復情況,要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就帶她去醫(yī)院。”
黃姣心里這個慌,扶了她手臂一把,忙道:“應該的應該的。”
木枕溪四下看了看,幾米開外就有一家小型藥店,她說:“稍等我一下。”
然后匆匆跑進藥店,提了一兜藥出來,將袋子塞進黃姣手里。
她打理精致的發(fā)絲被跑動的風吹得凌亂,無暇顧及,殷切仔細地交代道:“還有,她有頭疼的毛病,這里是一些常用的止疼藥。”
“嗯。”黃姣面上不動聲色,心情復雜得很。
木枕溪:“她最近需要飲食清淡,忌生冷、辛辣,最好給她燉點湯。”
黃姣應道:“好,我記住了。”
木枕溪心里有千千萬萬條叮囑,最后還是化為了一個深達九十度的鞠躬,久久不起。
肖瑾眼里浮現(xiàn)一絲難過,握緊了雙拳。
木枕溪直起腰,眼底的晶亮閃爍,在陽光下像是一種斑斕的幻覺,一閃即逝。她沒敢再去看肖瑾,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木枕溪拐了兩個彎,走出很遠,路邊玩手機像是在等人的女生偶然抬眸,臉上浮現(xiàn)詫異,從兜里掏出了包紙巾,關(guān)心地朝她遞了過來。
木枕溪摸了把臉,觸手冰涼,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的眼淚。
肖瑾凝視著木枕溪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視野里,才將手腕從黃姣手中輕輕掙脫了出來。她靜默垂了一下長睫,聲音恢復了本來的清冷:“謝謝黃姐。”
“不用謝。”黃姣下意識回答,而后怔了怔,猛地扭頭看向說話的人。
面前的肖瑾眼簾低垂,明明還是同一個人,周身的氣質(zhì)卻頃刻間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恢復記憶了嗎
下集預告: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