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掛了電話,朝二人客客氣氣地頷首:“我去接我的律師,失陪。”
木枕溪回到林城定居之前,四海為家,認(rèn)識了好些朋友,有些還保持著聯(lián)系,沒有刻意去維系,她為人隨性,誰有困難只要向她開口二話不說就幫忙,朋友之間,你幫幫我我?guī)蛶湍悖匀欢坏鼐土粼诹松磉叄瑒⒙蓭熓瞧渲幸粋€。
西裝革履的劉律師從出租車上下來,先緊張地打量她一番,驚魂甫定地按著心口:“沒事吧怎么會出車禍呢還這么好幾天才告訴我”木枕溪雖然懶散,但絕不粗心,平時是個很仔細(xì)的人。
木枕溪淡笑:“沒事。”
劉律師指指她腦門上的紗布,面露憂色。
“這個啊。”木枕溪抬手摸了下,給他確認(rèn)自己無礙似的,笑了笑,“就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事的,現(xiàn)在都差不多好了,嘶,你個大老爺們還要掉眼淚不成”
劉律師一噎,要說的話都被梗了回去,問:“家屬在哪兒”
木枕溪領(lǐng)他進(jìn)去:“你待會兒和家屬聊天的時候離我遠(yuǎn)點兒,我嫌吵。”
劉律師白她一眼:“你嫌吵你回家睡覺多好,在這兒杵著,看看你這腦門。”
木枕溪兩手抄著兜,聳肩,口吻隨意道:“醫(yī)院里還躺著我朋友呢,我得在這兒照顧。”
“行。”劉律師沒多問,“你要吃點兒什么嗎我晚點去給你買。”
“不用,你工作不是挺忙的么,麻煩你我已經(jīng)不好意思了。”
“你這說的什么話,跟我這么見外,以前我……”
“打住。”木枕溪制止他,上樓的途中簡單地給他描述了一下這起事故,上去之后,劉律師就把兩位家屬約走了,按照木枕溪說的,離她越遠(yuǎn)越好,耳根清凈。再加上木枕溪頭暈還沒完全好,也不大能聽這些吵吵嚷嚷。
她更不想回病房,便跑去樓頂?shù)奶炫_吹風(fēng)。
夏風(fēng)涼爽,她幽沉地嘆了口氣,思考著接下來要怎么辦。肖瑾已經(jīng)醒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直接通知她的父母才是,可肖瑾自己待得怪自在的,對她一下子跳到了十年后沒有任何不適應(yīng),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也沒聽她提起半句父母。
肖瑾的父母是經(jīng)商的,經(jīng)常出差,有阿姨負(fù)責(zé)她的一日三餐,但不住家,她家的大房子就她一個人住,冷冷清清,和父母不是很熱絡(luò)。
木枕溪沉思著,替她找到了答案。
不管她和父母感情好不好,終歸是親生父母,木枕溪決定聯(lián)系上她家長,把這個“麻煩”丟給他們,自己在醫(yī)院呆了這么久,也沒回去洗個澡,身上都快臭了。
她是自己什么人啊,在這任勞任怨地照顧著。
木枕溪想通了,下樓,半途接了個電話,陌生來電,她禮貌地應(yīng)道:“喂,您好”
對方彬彬有禮的語氣:“請問是木枕溪木小姐嗎”
“對,我是。”
“我們是xx游戲公司的,我是美術(shù)部門的總監(jiān)趙明,聽聞你從原公司辭職……”
木枕溪這幾天已經(jīng)接了不少這樣的電話了,都是向她拋橄欖枝的,她耐心聽完,微微一笑道:“謝謝您對我能力的肯定,但我最近在處理一些私事,暫時沒有心力考慮工作的事。”
趙總好脾氣笑道:“沒事沒事,你有意向的話,隨時打電話給我。”
“一定。”
“不打擾木小姐。”
木枕溪將手機揣進(jìn)兜里,推開了病房門,肖瑾已經(jīng)睡著了。她走近了看她,肖瑾的臉色比前兩天好了許多,微微泛粉的臉頰被燈光一照,像是透明的花瓣。木枕溪抬頭看了看病房的燈,替她關(guān)掉了,又輕柔地給她掖了掖被角。
肖瑾的包當(dāng)時放在后座,現(xiàn)在就在病房的沙發(fā)上,木枕溪沒動任何東西,目不斜視地取出了手機,已經(jīng)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她們倆手機充電口一樣,木枕溪用自己的充電器給她手機充上電。
十分鐘后,肖瑾的手機被開機重啟,系統(tǒng)提示要開機后首次使用需要輸入密碼。木枕溪看看床上睡著的肖瑾,不想把她吵醒,試探著輸入了舊密碼,解鎖界面消失,跳到了主界面,居然打開了!
木枕溪怕侵犯她隱私,眼睛連桌面的app都不敢看,直接點進(jìn)了通訊錄,先點了爸爸的首字母“b”,媽媽的“m”,再點了老爸的“l(fā)”,最后點了姓肖的“x”,她爸爸好像是叫肖衍。都沒有找到疑似她父親的人。
木枕溪心下奇怪,索性從頭翻到尾,竟然沒有一個備注看起來像是她的爸爸媽媽的。以前她還會特意備注上爸媽的,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就算了,找不到她父母,木枕溪眉頭緊鎖,她該怎么把這塊燙手山芋丟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來告訴木同學(xué)答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