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紀悠和李貝貝窩在同一張床上,一人戴著一邊耳機,笑瞇瞇的看著華農(nóng)兄弟。
李貝貝真誠實意的問:“你說竹鼠這么可愛,是不是很好吃”
眼睛眨也不眨,耳機里是牠們吱吱的聲音,畫面是牠們被宰好后的白花花樣子,無聲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
宿舍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打開,兩人同時顫了顫,嚇了一跳。
李貝貝躺在靠外面的那邊,把頭探出床簾,看到回來的人時,“呦”了一聲,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你回來了啊。”
吳池詩喘著氣,眼睛通紅,看了宿舍一圈,把書包重重的扔在地上,聲音拔高:“紀悠滾哪去了”
紀悠剛撐起身來,胸前便多了一只手將她輕輕按了回去,李貝貝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噁心的人,忍不住笑了聲,語帶嘲諷:“關(guān)你什么事,對了,老師今天對你說啥了”
找不到紀悠,她便把氣都撒在李貝貝的身上,憤憤的走到她的床邊,用力敲了旁她的爬梯,“李貝貝,有你這么八卦的嗎什么事都管,你是閑得慌吧。”
李貝貝得瑟地仰起下巴,嘴角微彎,眼里盡是得意的眼神,“是啊,我就愛閑事,誰讓有人自己行為不端正,不然我怎么能說你呢,你說對嗎”
吳池詩用力踹了她的床一腳,床身微微甩動,兩人均嚇了一跳。
紀悠忍無可忍,猛然把床簾掀開,瞪大了一點眼睛,抓著被子的手緊了緊,突然開口,吼了聲:“吳池詩,你夠了!”
一直以來所有不滿的情緒像是找到了缺口,盡情地傾瀉而下,這類的語氣讓李貝貝都不禁嚇得一愣,要知道一直以來,在她的印象里面,紀悠說話都是溫聲細語,軟軟糯糯的。
“你以為自己是太陽嗎我們兩個都要跟著你轉(zhuǎn)有什么氣沖你媽去,我可沒有義務(wù)聽你的廢話,你試著再說一句,明天我就上報輔導員,誰也別想好過!”
李貝貝還沒說說話,紀悠挑了挑眉毛,朝她說:“不是說去練手嗎我們現(xiàn)在就去,免得看著她倒心煩。”
李貝貝眼睛亮晶晶的,重重的“嗯”了一聲,兩人先后下床換衣服,期間把吳池詩當成是透明人一般,把她那個氣得磨牙的表情忽略個徹底。
操場的四周種滿了銀杏樹,秋意漸濃,有些樹上的葉子已經(jīng)褪成了金黃色,聽師兄姐說,正式入秋時,操場和體育館之間的路兩側(cè)皆是金黃色的落葉,秋風劃起落葉漫天飛舞,是最佳拍照圣地。
這條路又寛又亮,加之這個時間點人煙稀少,他們一拍即合,覺得這是個最理想的地方。
李貝貝把鑰匙插進孔里,“咔”的一聲把車子啟動,把手放在扶把上面,顫巍巍地看了紀悠一眼。
紀悠站在行人路上,超級捧場的給她打著氣。
李貝貝扭了扭右側(cè)的把手,車子以蝸牛般的速度行駛進來,走的路線彎彎曲曲的,車身的平衡勉強能夠保持著,除了比隔壁散著步的老大爺還慢之外,幾乎沒有別的缺點。
過了十幾分鐘,這彎彎曲曲的毛病已經(jīng)改掉,速度也提升了不少,李貝貝繞著體育館一圈又一圈,倏地停在她的面前,聲音聽著高興到不得了,她伸手拍拍后座,微抬下巴,滿臉自信:“悠悠快點上來,我載你!”
紀悠沒動,挑了挑眉毛,有點弧疑的看著她,眼神里彷佛寫著“你行不行啊”
“快點上來,我載你轉(zhuǎn)幾圈。”
“好吧,小命就交給你了,李小姐。”
抬腿跨過車身,穩(wěn)穩(wěn)的坐在她的身后,不同于那天坐在沐安后面的拘謹,自然而然地伸手圈著李貝貝的細腰,“坐穩(wěn)了。”
李貝貝慢慢的扭動著把手,紀悠感覺到車子屁顛屁顛的動起來了,她笑了一聲,真心實意的夸獎道:“不錯啊,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翻了大白眼,李貝貝側(cè)過頭來,沒好氣的說:“叫爸爸,誰是你兒子啊”
笑瞇瞇的看著她,嘴角噙著半邊笑意,慢慢挪開了看她的視線。
“貝貝,前面有人,停車!”
“啊”了一聲,李貝貝轉(zhuǎn)回頭來,前面十字路口處的右側(cè)慢悠悠的冒出了一個車頭,忽感頭昏腦脹手腳也不聽使喚,指尖無措地攥著把手,本意是想按緊剎車,但身體下意識的反應(yīng)使她不自覺地擰了擰把手。
車身受到了動力驅(qū)使,驟然往前。
一輛黑色的電動車映入眼簾,三、二、一,李貝貝終于反應(yīng)過來,指尖使勁,使勁按上了剎車把手,但還是晚了一瞬,耳邊傳來清爽響亮的“砰”的一聲。
她急忙伸出了腳,加上受到了反作用力的促使,車子顫了顫后,穩(wěn)穩(wěn)的停在原地。
瞇著的眼睛慢慢睜開,一輛電動車倒在了她們的面前,旁邊的地上坐著一人,那個人此刻有點狼狽,額上的碎發(fā)黏在額前,街燈投射出來的點點銀暉落在他的臉上,映出額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抬頭看著后座的她時,手上的動作一頓,明顯的愣了一愣。
紀悠沒有看他,目光落在他被血染紅的手臂上面,驚得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你們都不給我留言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