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會再干涉你的隱私,你還有什么好怕的
“你還有什么好怕的……”
最后一句終究還是放輕了下去,到尾音已經(jīng)聽不見聲了。
下一秒。
溫予冉覺得嘴唇一冷,緊接著牙齒就被撬開了,森冷的寒意長驅(qū)直入,直抵入舌根,觸電般的酥麻感沿著神經(jīng)直達(dá)心臟,
她想躲,可后背已經(jīng)貼上了墻壁。
“唔……”
這個吻過于突然,強(qiáng)硬而驚悚。溫予冉抵住小姑娘的肩膀,往外推,推不動。
口腔里全是小姑娘森冷又香軟的味道。
溫予冉繼續(xù)使力,拼了命想要把小姑娘推開,可推了會兒,溫予冉覺得臉上有點濕。
剛剛那會兒的眼淚早干了,她確信自己現(xiàn)在沒有哭,這不是她的眼淚。
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眼淚是小姑娘的。
小姑娘……哭了
她們還在接吻,兩人的舌尖緊緊糾纏著,距離太近,睜開眼也只能瞧見模糊的重影,溫予冉完全看不到小姑娘的臉,更看不見眼淚。
溫予冉的心里亂成一片,不自覺地就松了抵推的手。
怎么就哭了呢
自己說的話……有那么傷人嗎
愧疚感難以抑制地從裂縫中浸出來,泛濫成災(zāi)。
吻還在繼續(xù)。
一切的記憶都還鮮活。她記得小姑娘毫無章法、充滿攻擊性的吻,記得那些零零碎碎甜蜜的時光,記得小姑娘朝自己甜甜微笑的模樣。
她也記得那些荒唐又渾濁的夢境,記得小姑娘只圍一層浴巾時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肌膚,記得夢里那雙亮瑩瑩摻著水汽的眼睛,記得自己曾反復(fù)壓抑的欲望。
太多的回憶連著欲望一起,被勾回來,拉著她往下墜。
往深淵里墜。
下墜。
領(lǐng)口處有點涼,可能是小姑娘的手指。
她分不清小姑娘究竟有沒有搞鬼,酒精的后勁兒竄上來,頭暈乎乎,小姑娘濕潤的淚水落到唇邊,冷冰冰的,卻仿佛能一直流到心坎兒上去,浸泡著,心臟軟了一片。
于是,就這么放任了下去。
模模糊糊地,溫予冉聽見衣料摩挲的聲音,依稀摻雜著紐扣崩斷的聲響。
她花了那么多的意志、那么多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壓抑和自制,才筑好的堅固城墻,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推翻了。
克制與清醒,規(guī)劃與理智。
這些她平日里一分分算計要維護(hù)到底的東西在此刻轟然摧毀。
就這樣……
放任一次,似乎也沒什么關(guān)系……
這個念頭撲騰撲騰地往上冒,裝滿整個腦海,僅剩的一點理智也灰飛煙滅了。
溫予冉記不清那個吻持續(xù)了多久,她只記得,小姑娘似乎把她抱了起來,然后放平到床上。
她本能地去奪取主動權(quán),緊接著手腕就被禁錮住了,怎么也掙不脫。
殘存的記憶里,床褥很軟,空氣有些涼。
小姑娘的皮膚也很軟、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