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師的話持續(xù)在耳邊響著。
溫予冉盯著黃大師開合的嘴唇, 恐懼的高壓下, 紛亂的思緒一點(diǎn)點(diǎn)清晰起來。
她是一個(gè)正常,有家人有工作的正常人,她有明確的責(zé)任和清晰的規(guī)劃, 要過正常的生活。
她不想一直這樣心驚膽戰(zhàn),防著一只暗處的鬼魂。
她不想自己的思維暴露在別人的眼睛下, 不想自己的私密空間被侵犯。
那樣她會瘋掉的。
這一瞬間,溫予冉覺得自己想通了。
她是商人, 她應(yīng)該懂得怎樣在合適的時(shí)間止損。
“你有什么辦法”溫予冉看著黃大師, 緩慢地開了口。
黃大師被打斷了話, 措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旋即驚喜地反應(yīng)過來。
“美女, 你是說打散嗎”
溫予冉看著他,沒答話。
黃大師裂開一個(gè)笑容,說道:“那惡鬼身上有寶物,我很難傷到她,所以需要美女你的配合。”
“怎么配合”
“你要辦法, 讓那惡鬼把寶物摘下來, 那寶物有靈性, 摘下來就戴不回去了, 到時(shí)候她元?dú)獯髠? 我很容易就能將這惡鬼打散。”
“她能窺探我的想法。”溫予冉冷淡地陳述事實(shí)。
小姑娘能窺探自己的想法,溫予冉不可能哄騙,更不可能來硬的。
“其實(shí)吧……雖然那惡鬼的魂識附在你身上, 但也只能看到一些較大的情緒波動和渴望,美女你只要控制情緒,不被那惡鬼察覺就好。”
“那她能監(jiān)視我的行為嗎”
“應(yīng)該不能,那惡鬼不敢摘下寶物,所以只能保持可見狀態(tài),能穿墻,卻不能隱身。”
溫予冉雙手虛合,抵住額頭。
黃大師的話,不像是猜測,而更像是確信。
他對小姑娘這么了解,怕是留意小姑娘留意了很長時(shí)間。甚至,可能在認(rèn)識溫予冉之前,他就已經(jīng)盯上小姑娘了。
所以,他才能那么巧地,在路上偶遇了溫予冉兩次,才那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慫恿要將鬼打散。
當(dāng)然,這些都和她無關(guān)。
她有她的目的,黃大師有黃大師的目的,殊途同歸,指向一個(gè)終點(diǎn)。
溫予冉沉吟片刻,抬頭,對黃大師說道:“我知道了。”
黃大師輕快地吹了聲口哨:“你要是拿到寶物了呢,就交給我,免得被別的鬼奪跑,為害人間。”
溫予冉望著黃大師眼里的渴望。
這位大師把什么都擺在明面上,一切都清清楚楚,淺顯明白。
他有私心,有欲求。
他想要寶物。
這便是活生生的人,可以分析、可以利用、可以合作的人。
商場上的禮來我往也不過如此,只要雙方彼此交個(gè)底,目標(biāo)一致,便能握著手道一句合作愉快。
她想擺脫小姑娘。
而黃大師想要寶物。
再愉快不過的合作。溫予冉想道。
還是和人打交道比較舒服,模式都是固定的,一切都有跡可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