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靜,無事發(fā)生。
好像事情真的翻了篇,小姑娘的名字會永遠(yuǎn)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什么都不留痕跡。
或許……小姑娘不會再出現(xiàn)了。
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想到此處,溫予冉深深吸了口氣,覺得心里有個位置空落落的,隱約缺了點(diǎn)什么。
算了。
就這樣吧。
周三晚上,工作結(jié)束得很快,溫予冉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離開公司。
走出公司前,溫予冉頓了一下。
有點(diǎn)心悶。
這種心悶的感覺溫予冉很熟悉,那次出車禍前,溫予冉也感到了這種心悶。就像心臟上壓了個什么東西,隱隱有寒意從腳跟底生出來。
溫予冉捂緊了口袋里符紙,微微壓眉,呼吸緊促了幾分。
要不要找個秘書送自己回家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打消了。自己身上的麻煩,沒必要牽扯到無關(guān)之人的身上去。
上次車禍的陰影還殘留在心底,她沒敢坐車。
于是,溫予冉選擇了走路,專挑人流量大的地方走。
剛下過雨,地上泛著濕氣,天黑的也早,太陽已經(jīng)半落了,淺淺的余暉漸漸暗淡下去,昏黃的路燈映著來往的人影。
最后的一段路,進(jìn)入高檔住宅區(qū),人流量明顯減少了下來,車輛也稀疏,向前向后都看不到幾個人。
這時,溫予冉覺得心悶加劇了不少,絲絲線線地寒意一點(diǎn)點(diǎn)蔓延開來,四肢僵硬。
溫予冉深吸一口氣,一手抓住符紙,另一只手從包中取出手機(jī),打開手機(jī)通訊錄,準(zhǔn)備聯(lián)系黃大師。
電話撥了出去。
“滴——滴——滴——”
一聲聲冰冷的提示音從耳邊劃過,最后無人接聽。
溫予冉放下手機(jī),把符紙從荷包中取來,抓在手心,手指顫抖著,冷汗已經(jīng)出來了。
一種強(qiáng)烈的直覺襲上心頭,溫予冉促然轉(zhuǎn)身。
只見路邊茂密的樹木擋住了路燈的光,投下一臉暗涔涔的陰影。陰影中,一個小姑娘梳著雙馬尾,穿著白球鞋,漆黑的眼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小姑娘……
溫予冉第一反應(yīng)想要逃跑,可雙腳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怎么也動不了。
她只能僵硬著身體,看著小姑娘一步步走近。
粉嫩的襯衫衣領(lǐng)從外套里探出來,脖頸的曲線很漂亮,外露的每一寸肌膚都白得透明。那雙白色的球鞋踩在泛濕的路面上,坑洼的水面掀起微淺的漣漪,一絲聲響也無。
白球鞋每走一步,溫予冉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小姑娘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溫予冉的神經(jīng),讓她感到無端驚悚,迫切地想要逃離,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小姑娘,只要能逃開,怎樣都好。
可腳還是動不了。
仿佛腳腕被人死死抓住了,一點(diǎn)也挪動不得。
身上的寒意還在加深,極度的恐懼瞬間填滿了全身的血脈,沿著血管留進(jìn)每一寸肌肉和神經(jīng),連骨骼都在微微戰(zhàn)栗。
小姑娘在她眼前停下了。
冰冷的寒意淹沒了感知,溫予冉的視線模糊起來,在意識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溫予冉看到小姑娘白嫩的手臂環(huán)了上來。
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下一刻,溫予冉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