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橹挥性趬衾锊拍茏寱r光回溯,這樣她們之間可以有很多美好的記憶,就像青梅相伴長大一般。
陸芷寧的手握住秋千架藤條,低眸看著自己身上幼稚又浮夸的小裙子,夢里重新變回稚嫩的臉龐浮現(xiàn)淡漠冷清的神色,整個人看上去淡定無比,內(nèi)心卻是有點(diǎn)抓狂的。
她從不認(rèn)為自己有公主夢情結(jié),所以對這個夢境她潛意識有點(diǎn)陌生。
背后又傳來溫柔的一股力量,秋千重新蕩了起來。
起風(fēng)了,花瓣飛舞,變回女童的陸芷寧也飛了起來,裙擺飛揚(yáng),天空湛藍(lán)。那一刻,陸芷寧忽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愉悅。
似乎,這樣玩耍也不錯。
被窩里的陸芷寧即使在睡夢中也能保持儀態(tài)完美,睡相極好。
偷溜進(jìn)美人香窩的花妖就沒有這樣好的定力了,她將自己雪白的長腿掛在陸芷寧的大腿上,手臂抱著她的腰肢,淡紅嘴唇半開著,花汁順著嘴角垂涎而下。
花妖的汁液充滿花香氣,因此一夜過后,陸芷寧的被窩成了名副其實(shí)的“香窩”。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天窗灑下,陸芷寧在一片花香氣中蘇醒,醒來后她繼續(xù)躺著,回味了一下昨夜的那場夢。
比以前所做的夢清晰真實(shí)很多,好像真實(shí)發(fā)生一樣。就連自己的手臂好像都有些酸了。其實(shí)不是因?yàn)閴衾锸幥锴У木壒剩且驗(yàn)楸恍』ㄑo緊抱了一晚。
她抓了抓散亂的頭發(fā),奇怪地聞了聞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又聞了聞自己的手,到處都是淡雅的花香氣,不至于濃郁到令人頭暈?zāi)X脹,但也令人無法忽視的花香氣。
就好像,自己的被窩被一簇花摸爬打滾過一般,因此沾染上了這氣味。
陸芷寧翻身下床,第一時間走到書房看了看那盆祖?zhèn)靼俸匣ā?
書桌上的百合花含苞欲放,依舊那么水靈靈。
陸芷寧放心了。雖然感覺哪里有古怪,但在陸家關(guān)于百合花的傳聞不少,陸芷寧心里不敢碰觸,面上倒是一片淡然,好像對鬼神之類的無所畏懼。
這間公寓的廚房純粹就是擺設(shè),因?yàn)殛戃茖帍陌徇M(jìn)來至今,沒有開過火一次。她都是在外面解決吃飯問題,或者點(diǎn)外賣,今天當(dāng)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她臨走前想起自己多了一盆花要養(yǎng),于是又放下鑰匙,退回去,走到百合花面前。
陸芷寧小時候跟祖母一起學(xué)著養(yǎng)過百合花,但祖母曾經(jīng)說過,這盆祖?zhèn)靼俸喜惶粯樱龥]有那么嬌貴,很好養(yǎng)活,就算十天半月不澆水,她也可以安然無恙。
雖然如此,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成了她的主人,陸芷寧還是不太放心對這般她糙著養(yǎng)。
百合花昨夜忙著織造夢境,此刻耷拉著花朵和枝葉,昏昏欲睡。忽然一只略帶冰冷的手摸上來,她一哆嗦,看到一張清清冷冷的臉龐近在咫尺。陸芷寧的清晨妝容淡雅秀麗,眸色極淺淡,雖然是滿懷關(guān)切地看著自己的愛花,但對于百合花來說,她的神情還是太過淡漠了,冷得像深冬枝頭那一抔雪。
陸芷寧渾然不覺這盞花有這么多感覺,她專心致志地伸手,沿著百合花的花桿,一路探到枝葉底下的土壤。
百合花的枝葉又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陸芷寧的指尖冰涼,探土壤夠不夠濕潤的動作都做得緩慢而優(yōu)雅,對于百合花來說簡直是一種磨人的撩撥。
片刻后,陸芷寧抬起手,摩挲著指尖拈起的土壤砂礫,上面還有淡淡的水跡,看來土壤是足夠濕潤的。她拿起旁邊的小澆瓶,就著里面的清水洗干凈手指,水流便流入了土壤里。
百合花已經(jīng)看癡了,小姐姐洗手都洗得這么好看,撩人。
陸芷寧用尚且沾著水跡的手輕輕地?fù)崦艘幌轮︻^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小祖宗,你好好待在家里,我去上班了。”
她的嗓音,一如她的樣貌,清冷淡漠,但這一聲小祖宗,偏偏讓百合花聽出了里面的柔情和寵溺。
小花妖恨不得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但理智拉回了她的動作,繼續(xù)安分地做一朵安靜的美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