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被拒之門外的時候,也是慣常有的。
不過鐘情暗忖,自己做的可是比這崔美人要走心多了,無論如何,至少是先打聽好了人家的偏好忌口才敢上門的,哪像崔美人這般,燉了個不走心的鴿子湯,就巴巴地拿過來示好告饒了。
就想這么著地把前事翻過去了么鐘情無聲冷笑,輕輕拍開抱琴的手,淡淡地沖外面吩咐道“請崔美人先去花廳做做吧抱琴,來,先給本宮上妝。”
抱畫低低地應了句諾,起身退了出去。
鐘情對著銅鏡,將其上的自己仔細審視了一番,微微一笑,吩咐抱琴,去請了章選侍一同到花廳“坐坐”。
待崔、章二人俱在了,鐘情這才施施然地起來,搭著抱琴的手,慢條斯理地進了花廳。
花廳內的崔、章二人當即驚坐而起,大約心里是有底的,和完全摸不著頭腦的,俱都慌慌張張地向鐘情福身問安。
鐘情緩緩入座,沒有忙著叫二人起來,而是先極冷靜,又極漠然地打量了二人半晌。
崔氏,從五品尚寶寺少卿家的嫡二女,一個地地道道的豆腐西施,長得雖美,性子卻極溫懦怯怯,及至于到木訥的地步;章氏,從七品鹽課司副提舉的獨生女,許是家中長輩寵愛,自小活潑,也大概是對著鐘情,總慣有一種迷之惺惺相惜的錯覺,總而言之,有時的冒失舉止,偶爾都讓鐘情頭疼了。
這是上輩子的鐘情,在這時候對二人的大略印象。
如果沒有后來發(fā)生的事情的話,鐘情本是不在意于永壽宮中留這么兩個安分守己又有些活潑趣味的宮嬪的,就是留著閑來無事常說說話,也是好的。
可惜
鐘情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小口,對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崔美人,輕輕地扯出一個冷淡的微笑,施施然地開口問她“令尊崔大人,如今可還安好”
崔美人的臉色猛地白了又白,好半晌,才囁喏地開了口“勞娘娘惦記,說來羞愧,家父日前在酒樓吃多了酒,與人起了爭執(zhí),后來又是,又是大打出手”
崔美人面色慘白,額上冒汗,說不下去了。
說起來,當初以崔氏的出身,若非她是這樣唯唯諾諾的性子,成帝是絕不會將她放在永壽宮的而崔氏那般出身,卻被教養(yǎng)成了這副模樣,她那不著調的混蛋父親,功不可沒。
只這卻不是鐘情如今在意的地方了。
鐘情擱了茶杯,倏爾一笑,很不客氣地糾正了崔美人方才的那句“惦記”。
“可不敢居這樣的虛名,”鐘情言笑晏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沒有半絲到達眼底的,“本宮深居內闈,可沒有這般靈通的耳目,能崔大人前腳剛被御史大夫們參一本,后腳就緊跟著知道了這說白了,還不是多勞了崔美人您,既有與宮外溝通的靈巧手段,還有及時覲見陛下的高招嘛。”
崔美人因父親獲罪而昨夜急急地在半道上截了成帝求饒的事情,并沒有激怒鐘情,事實上,上一世的鐘情在崔氏求情無果、來自己這里半藏半掩著哭訴時,還出于憐惜與同住一宮的情誼,好歹幫著她在成帝面前說上了話。
可崔氏后來,又是怎么回報自己的呢
鐘情已經(jīng)懶怠算了。
崔美人一聽鐘情起了這話頭,頓時面露絕望,身子搖搖欲墜,一副欲暈不暈的模樣,哭得梨花帶雨地沖鐘情哀求道“娘娘,嬪妾知道嬪妾昨日做的不對,犯了娘娘忌諱實在是,實在是家父被押在獄中,嬪妾放心不下,走投無路,這才出此下下之策娘娘寬宏,就饒了嬪妾這一次吧”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