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警察們都比較年輕,很少能夠碰到像這個老太婆這樣的人物。
紛紛鐵青著臉,沉不住氣的說道:“老太太,你起來說話!這算什么樣子!”
老太婆一看有戲,嚎的更大聲了。
“這是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啊!地主老財要殺人啊!”老太婆扯著嗓子干嚎道。
運動雖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但在人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令人聞之色變。
地主老財這幾個字足以讓人心生懼意的同時,也心生不忿。
所有人看向秦慧茹和顧建業(yè)的目光都變了。
這倆人是前段時間才回來的,一來就住上了這么大一座宅子,而昨天秦慧茹還大包小包的提回來許多東西。
江淡竹安撫的拉了拉秦慧茹的手,哭道:“你才是地主老財。我爸爸媽媽是革命烈士!我奶奶是老師,才不是財主呢。你撒謊騙人!”
她小聲說道“奶奶去我房間的桌上拿烈士證。”
秦慧茹定了定心神,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的對著大家伙兒說道:“這位大娘,您可不要血口噴人!現(xiàn)在運動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這是在質(zhì)疑國家領(lǐng)導(dǎo)班子的決策!我也不是什么地主財主,我就是一名普通的京大老師,我丈夫是一名醫(yī)生。您要是不信,我也可以給你們看一下我的京大教授聘用證書,還有我家孩子的烈士證書。”
說著她悄然落下兩滴眼淚,脊背卻挺得很直,語氣堅定:“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孫女的父母,侮辱我們國家的革命烈士!更不允許一些宵小鼠輩隨意的抵賴烈士的名聲,欺辱烈士子女!”
這個時代,人們是很羨慕敬畏軍人的。何況是革命烈士!
尤其是幾個警察,臉上都出現(xiàn)了懊惱的神色,他們、他們怎么可以懷疑烈士的家人呢。
“咋、咋還成烈士了你們明明是地主老財!誰家向你家一樣住這么大的宅院啊!”
老太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不明白的問道。
江淡竹勾了勾了嘴角,眼神中的諷刺毫不掩飾。
這時,周圍的人群炸開了鍋,紛紛回憶道:
“俺想起來了,他們可是剛回來的。還坐著小轎車回來的呢!”
“對對對,俺也看見了,兩輛小轎車呢!氣派得不得了!”
“還是個穿軍裝的給送回來的哩!”
“人家竟然是教授啊!怪不得呢!”
又有人說了,“他們回來之前,還有一群人過來打掃了房子嘞!好像也都穿著綠軍裝嘞!”
“這老太也忒壞了!竟然欺負(fù)烈士家屬!真是喪良心哦!”
“可不是,我家在這住了一輩子了,我可從來沒見過他們啊!”
“對啊,我家那孫子在門口玩,人家小姑娘自己坐在門銜上翻花繩玩呢,這老太太帶著這胖小子過來,就要搶人家的花繩呢!”
“人家閨女不給,還想搶呢!看把人給打的!”
圍觀的人們對那老老太婆還有她兒子孫子指指點點起來,老太婆也不敢撒野了,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走。
江淡竹哪里會讓她如愿,小嘴無聲開合,念了一道咒語。
老太婆忽然發(fā)了瘋一樣的沖過來,神情狀似癲狂。
“你這個小賤人,我讓你不給我孫子花繩!讓你打我孫子!我打死你個死丫頭片子!”
老太婆速度太快,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江淡竹就被她抓住了,江淡竹自然不會讓自己真受傷,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她控制著老太婆的動作,讓她只是破口大罵卻沒有真正動手,只是抓著她不停搖晃。
秦慧茹嚇得魂都飛了,這竹丫頭上次受了那么重的傷,才剛剛養(yǎng)好一點,要是再傷著了可該怎么辦
她當(dāng)即沖上去,和反應(yīng)過來的警察還有幾個靠的近的家庭婦女,把老太婆控制住,她則把江淡竹摟進了懷里,上上下下的檢查著。
為了戲演的逼真一點,江淡竹悄咪咪的朝秦慧茹眨了眨眼,暗中又使勁兒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秦慧茹:......
經(jīng)過上一次,秦慧茹有了經(jīng)驗。
她知道,江淡竹又開始表演了。
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暗罵道:“這丫頭總不叫人省心!”
不過還是配合道:“竹丫頭!”
她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是個演戲的料子,于是學(xué)著江淡竹的模樣,倒抽兩口氣,也要暈過去。
顧建安把她接在了懷里。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紛紛嚷著快送進醫(yī)院去。
警察們也急了。
顧建安把了把脈,說道:“秦老師沒事,就是氣急攻心暈過去了。”
掐人中,按太陽穴,好一番折騰,秦慧茹才悠悠轉(zhuǎn)醒,一睜眼就對上了自己老頭子含著笑意的眼睛。她差點沒破功笑出來。顧建安連忙暗中掐了她一把,才忍住。
至于江淡竹,顧建安也看了看,做了一番檢查,“我先把孩子抱回去躺躺,再去開點藥,等她醒了咱們再去醫(yī)院做個檢查,這孩子身體從小就不好。”</p>
走之前,他還對著警察和人群鞠了一躬,“謝謝大家了。我們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這件事情,我們家一定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