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故意的是,商津在這個時候撿起她落洗衣機里的那條內(nèi)褲,走去晾衣桿前,公然繼續(xù)緊挨浦開濟的一條褲子,攤開掛起。
她今天又穿了條短到能被上衣衣擺遮蓋住的褲子,盡管這些天她比剛來時曬黑了不少,但依舊屬于白皙的范疇,陽光之下她的兩條腿仿若會反光。而她的上衣,外面是薄紗半透明罩衫,里面的黑色無肩打底在男人眼中和胸衣的樣式基本沒差,此時她背對人而站,裸露大半的后背跟著一起反光。
原本欲制止她的話一時忘卻腦后,阿金困惑女人的衣服為什么能有成百上千種還能搭配出成千上萬種風(fēng)格和花樣
天天都是一朵俏麗的花啊。
遺憾的是,這朵俏麗的花經(jīng)過昨天晚上從阿ben魔爪下逃過一劫的折騰,走路時腿又有點瘸,一些擦傷和淤青亦分外醒目。
“那個……浦哥。”阿金轉(zhuǎn)頭,打算和浦開濟商量,要不干脆給商津釋放洗衣機的使用權(quán),反正她都偷偷用了一次,“污染”了洗衣機的干凈,那“污染”一次和“污染”無數(shù)次也沒差別。
正見浦開濟漫著一臉只有阿金看得出來的壞情緒大步走向晾衣桿,收走他自己那幾件衣服。
“欸怎么不多曬些時候殺殺菌”商津忙問,沒能憋住揣了許久的好奇,“為什么沒有看見你的內(nèi)褲呢你的內(nèi)褲不晾這里嗎”
阿金:“……”她的話透露出一個訊息:她之前在這里晾衣服,肯定特意觀察過浦開濟的衣服。至于除了用眼睛觀察之外,還有沒有用手碰過,恐怕只有商津自己清楚了。
浦開濟明顯也反應(yīng)過來這一點,走回來后將剛收起的衣服直接塞給阿金,意思非常明確,讓阿金負責(zé)將被“污染”的衣服處理。阿金腦袋疼,得咧,不用和浦開濟商量了,洗衣機絕對得重新買一個。
“怎么就扔了你晾在那里只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啊,怎么還怪我我很光明正大地關(guān)心你怎么晾內(nèi)褲而已!做人不能太龜毛啊!你這樣以后會沒朋友的!”商津不知死活地追過來,胸前的項鏈因為較之平時少了遮擋,隨著她的小跑跳動兩下。
雖說她的衣服多,但之前確實沒見過她穿低領(lǐng)甚至像今天這樣無肩裹胸的衣服,所以阿金也是早上和她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才頭一回見到她頸間那一痕細細項鏈下掛墜的真面目。有點別致,鍵線式的造型。“鍵”的部位沒有中空,看起來似乎另外做了什么設(shè)計。
而作為浦開濟在這座小城生活期間的助手,阿金完全辨別得出這個鍵線式是多巴胺。
想到多巴胺與人類大腦中興奮、開心等情緒以及狂熱、情|欲等感覺的關(guān)聯(lián)性,他想這項鏈還真是怪適合商津的。
商津注意到的是,浦開濟難得多看了她一眼,眼風(fēng)掃過的部位恰恰是她的胸口。
她低頭瞥見自己起伏有致的山巒曲線,心頭一動,先是嬌羞地抬起雙手交叉著捂住胸口:“濟哥哥你喜歡嗎”馬上又放開手,“你喜歡的話我以后每天給你看。雖然比不上aom姐,但我這不是人工的。”
“……”差不多了,她絕對是他目前為止遇到過的最不矜持的女人了!阿金經(jīng)她一說,忍不住覷浦開濟,確認浦開濟是不是真的在看商津的胸。雖然他估摸著浦開濟應(yīng)該也是被她項鏈掛墜的造型所吸引。
阿金到底遲了一步,他轉(zhuǎn)向浦開濟時,浦開濟已頭也不回地離開陽臺。
商津強行解釋浦開濟的走人:“欸欸欸!你別不好意思啊!我自愿給你看!你想怎么看怎么看啊!”
“妹子啊……”阿金無奈,“我從沒見過你這樣追男孩子的方式,明知道他不喜歡什么你越上趕著去做。”
商津雙手交握成拳駐在自己的下巴,尚沉浸在浦開濟最后的又冷又酷之中,滿副意猶未盡的花癡臉:“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阿金扶額,決定不老媽子事事操心了,他先去看看新買哪種洗衣機性價比高點。
這事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被商津白白占了便宜,和浦開濟一樣有了專屬洗衣機。即便是撿浦開濟不要的。她還有點良心,說當(dāng)作她買了,等發(fā)工資后,以二手的價格付給阿金。
阿金暗自嘀咕,如果這樣的話,她需不需要將偷偷擄到房間的那些東西也結(jié)清一下——蚊香液算他送給她,電風(fēng)扇算他借給她,這兩樣是住在這里的必須品,但化妝鏡碗筷水杯板凳床墊復(fù)古臺燈她每天都去前頭的舊貨店里順一樣?xùn)|西給她自己用,頭兩天還能和他打聲招呼,現(xiàn)在已習(xí)慣成自然。要不是梳妝臺她搬不動,可能也進了她的屋。
到底是他大方啊,念著那些家具家居放久了也是積塵,不如先給商津使著,物盡其用。只不過越這樣,越有她要在這里長住的意思,還能順利趕她走嗎
阿金瞄了眼浦開濟。
浦開濟正在將安全帽遞給他。
兩人準備去診所,阿金的眼睛每天得換紗布、復(fù)查。鑒于他單邊眼睛開車不方便,所以仍然由浦開濟載他去。
商津急匆匆跑出來,見他們倆還在,松口氣,趕忙去推阿金的那輛車:“我和你們一起!”
啊阿金拒絕:“別了吧妹子,你一會兒不是要去上班”
“沒關(guān)系!來得及!我陪金哥你們過去后正好返回來酒館!”安全帽的繩扣在下巴咔噠一聲,商津抬眼,鐵棚外傾斜的夕陽在她臉上留下一抹金黃,她頭發(fā)的毛躁小碎毛看起來比以往多比以往卷曲。
浦開濟淡淡冷冷收回視線,徑自啟動車子,沒去管商津這條小尾巴。
小尾巴竭盡努力想跟上浦開濟和他并排騎行,一路嘴皮子翻個不停。
“濟哥哥,你的車技很好啊,什么時候能讓我上你的車呢”
“……”
“你的駕照哪里考的當(dāng)幾年司機了”
“……”
“這條路上人很少,我們要不要飆個車”
“……”
“哇!剛剛那么窄的位置你都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不撞到人地開過去什么時候教教我啊”
“……”
簡直就是只唧唧喳喳的麻雀。阿金都覺得有點吵。不過他作為傷員,選擇看熱鬧,沒替浦開濟回擋商津的調(diào)戲。
診所不遠,十五分鐘抵達。
當(dāng)?shù)氐尼t(yī)院看病貴,阿金從來不去,而且用泰語溝通非常麻煩,所以但凡小病小痛,關(guān)照的都是同胞這里的私人診所。
換完紗布后,阿金盤算著商津既然來了,不如也給看看腿上的傷,結(jié)果沒見她人,恍惚才察覺,難怪耳根子清凈了這么久。
確認藍色的vespa尚停在診所外邊,她人沒走,阿金問浦開濟:“看到商妹子哪兒去了沒有”
打她手機是通了,但沒人接。
浦開濟沒給回應(yīng),倒是和浦開濟一起坐在廊下吃著他們帶來的零食的同胞家的小孩指了指診所旁邊的寺廟,說看見姐姐走過去了。
又亂跑阿金傷腦筋,也坐下來,準備就這么等商津自己回來。十分鐘后沒動靜,電話也依舊沒接,阿金改變主意決定去找找,讓浦開濟原地不動,期間商津要是出現(xiàn),通知他。</p>
浦開濟瞥他受傷的那只眼睛,客觀建議:“可以不用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