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溫許邁著長腿不緊不慢的跟在許織身后,許織最先小跑到了她的兩個室友身邊,靜靜和小八見到大帥比也來了,瞬間都瞪大了雙眼。
許織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她咧開嘴朝她們無害一笑。
礙于商溫許還在,靜靜和小八不好拉著許織多說些什么,兩人臨走前給了許織一個意味深長而曖昧的眼神。
商溫許不是沒看見她的兩個室友略帶起哄的表情,甚至在看見后還有點期待許織的反應。
他淡定的轉過頭把視線放在了許織身上,只見小姑娘依舊是一臉傻呵呵的笑著,似乎根本沒明白她的室友給她傳遞的信息。
一直以來都春風得意的商大少爺,突然在這時候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失落。
可殊不知,更失落的還在后頭。
許織目送著兩個室友拎著球拍離開,然后她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場地中間,將身上背的球拍背包卸下來掛在了裁判椅上,緊接著她整個人也跟著坐了上去。
裁判坐的椅子較高,她爬上去坐下后一雙細腿在空中旁若無人的蕩了起來,她一手扶著把手,一手歡快的招呼著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班長,學長,你們快來呀。”
某學長:“……”
他怎么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商溫許和幾步開外的男生對視一眼,頓時空中一片火花四濺,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來。
班長一見男人邁開長腿往許織的方向走去,他不禁加快步伐趕在男人面前,一個箭步沖到了小姑娘身邊。
男生經過自己旁邊時帶過了一陣風,商溫許扯起唇角輕笑,步伐不變,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模樣。
甚至在班長來到許織邊上回頭朝他耀武揚威的笑著的時候,男人神色吊兒郎當的,絲毫看不出不快來。
這倒顯得班長的一舉一動有些幼稚了。
許織見兩人都過來了,她正了正神色,嚴肅著一張小臉,“學長,你和班長一起打吧,我正好可以給你們兩當裁判嘻嘻。”
許織的正經模樣沒裝一秒就破功,她眼睛彎起,悠閑的坐在裁判位上,笑瞇瞇著張小臉,一雙鹿眼眨巴眨巴,帶著點狡黠和無害。
其實她剛才在心里,已經打好了如意小算盤。
許織的羽毛球技術在班級里算是中下的,通常別人打過來的十個球,她能接住五個就已經算不錯的了,有一部分的球她都以為自己能打到,可每每都接了個空。
而且許織也不喜歡運動,每次的羽毛球課她都是盡量降低存在感的在一旁渾水摸魚。
她剛才也想好了,要是好人學長一起來打的話,他就可以和班長對打,而她……嘿嘿嘿,就能正大光明的坐在一旁的裁判椅上開小差了。
可見許織內心的那點如意算盤,打的是真真妙。
可兩個男人明顯不知道她的心之所想,班長聽到許織說的話后,滿臉的不情愿:“丟丟,你讓我跟他打啊”
商溫許抬眼,漆黑的眼眸十分有穿透力的掃過班長的臉頰。
搞得好像他想跟他打一樣。
拜托,他也很不情愿的好叭。
聞言,坐在裁判椅上的許織開口道:“對呀,學長他好可憐的……都沒有人陪他玩。”
剛才硬拗了個可憐人設的好人學長:……
他可憐。
是真的可憐。
也不知道自己發(fā)的什么瘋,拋棄了寢室的一眾兄弟跑到這里來和小姑娘旁邊的男人大人瞪小眼。
關鍵是,大眼瞪小眼也就算了,還要跟人家一塊打羽毛球。
他剛才答應許織一起過來打羽毛球,腦中跳出來的場景不是這樣的。
他想象的是,二對二pk,他和小姑娘一個組合,然后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一起把對面的礙人眼的班長打趴。
但現實,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抽完他一巴掌后,他還很懵,非常懵。
懵就懵在他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過來找小姑娘,還鬼使神差的撒了個慌去答應小姑娘一起打球。
許織他們現在的球場是在西南角,而韓城他們的球場剛好在東北角,中間隔了不知道多少個球場。
老王和老張實在有些好奇讓商大少爺不惜裝可憐博同情的妹子到底長什么樣,所以他們一行人由韓城和陳遠帶路,偷偷摸摸的跟游擊隊似的弓著腰繞過灌木叢,再一次來到了許織他們的球場外。
結果躲在樹后面的幾個大老爺們就看到了這么一幕,商大佬還是那個英俊瀟灑帥的一塌糊涂的商大佬,只是此刻他正面無表情的揮著球拍和一個男人在打球。
球場上,兩個大男人氣勢洶洶,越打越猛,誰都不讓著誰,什么猴子撈月,大鵬展翅,乾坤大挪移……各種招式都使了個便。
而那個韓城和陳遠口中麻辣燙店里偶遇的小仙女,現在坐在一旁的裁判椅上,雙手握拳時不時地給不遠處的兩人來一句“哇”“學長你好厲害呀”“班長加油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班長你們要小心呀”等等等等。
這個發(fā)展,韓城和陳遠始料未及。
他們當時的想法和商溫許的想法相同,一致都認為小姑娘會和商大佬一起玩耍,然后再來個男女配合的混合雙打。
老王見到此情景都驚呆了,他顫顫巍巍的指著不遠處滿場跑的兩個大男人的身影,道:“我怎么不知道咱們大佬的口味竟然這么重”
“他裝可憐就為了這個”
莫非妹子是掩護,商大佬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妹子旁邊的男人
韓城和陳遠聽了,兩個人惡寒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老張覺得這種時候是萬不能打擾到大佬的好事,所以他拉著另外幾個人,又悄咪咪的繞過灌木叢打道回府。
大概是在半個小時后吧,熱熱鬧鬧的606寢室門被商溫許打開。
商大佬出了一身的汗,頭發(fā)有汗?jié)瘢窃谔柕紫略贂褚粫号率菚苯用盁煛?
他今天是真的郁悶,本以為是和那個小姑娘一起打,結果和那小姑娘的班長滿場大眼瞪小眼,打了整整一節(jié)課。
商大少爺此時真的是有氣沒地方發(fā),一雙眼比平時都要來的冰天雪地。
寢室里因為他的突然回來而安靜了數秒,商溫許面無表情的進門,將肩上的球拍包扔到自己的桌底下,而后拎起桌上的礦泉水,打開一個勁的往自己嘴里灌猛喝了好幾口。
許是察覺到了大家都安靜的詭異,他轉頭,那幾個原本都盯著他瞧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齊刷刷的看天看地看手機,裝模作樣起來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商溫許挑眉,擰上瓶蓋將手里的空瓶子捏扁,隨手一扔便準確無誤的把瓶子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
他打開柜門拿出干凈的衣服,進浴室前他喊了聲幾步外戴著耳機,正裝作在聽音樂的室友:“王梓濤。”</p>
沉溺在無虛有的音樂中無法自拔,甚至自己的身體還跟著一起律動搖擺的老王,突然被大佬點了名,他背脊一涼,莫名的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