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岑琛卻表情很平靜,對這位試圖挑起他痛苦回憶的親生父親,他說道:“說完了嗎”
“你……”對方張嘴想罵。
這么多年,應岑琛早就已經(jīng)學會了應對對方的辦法,他淡淡地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上樓了。”
“你這個孽子!”應云奇被他這種絲毫不為所動的姿態(tài)給氣到了,這么多年了,唯有對方感到痛苦的時候,他才能緩解內(nèi)心的痛苦,可這種救贖,卻在對方越來越冷靜越來越無所謂后,變得越來越難以獲得。
但應云奇很快就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又坐了下來,冷冷地說道:“我這次回來是要問問你,是不是接手了天鴻集團,你就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忤逆父親,可以不孝順了連親生父親的司機都要辭退,這么一點錢都不肯出,如果傳揚出去,怕是會讓人笑話你吧”
這不是應云奇的目的,但不妨礙他拿來刺激一下應岑琛。
應岑琛輕笑一聲,斜瞥他道:“如果父親說的是這件事,那隨便您說出去,畢竟能夠讓人拿著自己司機的員工卡,冒名頂替跑到天鴻集團人事部鬧事的人,就算是放到任何情況下,都是應該最先被譴責的,不是嗎不僅違規(guī),如果細究起來,還可能違法呢。”
應云奇頓時就是一皺眉,難道這個孽子還發(fā)現(xiàn)了其他什么事
面上,他冷哼一聲,道:“好,那就不說這件事了,說說別的。當初你祖父認為你才是適合繼承天鴻集團的人,對你寄予厚望,可你是怎么回報你祖父的被人家私底下嘲笑不成,被人家認為你是個性冷淡我們這一支可是一脈單傳,別的應姓雖有血緣關系,卻是旁支,你確定回頭要抱個別人的孩子回來教養(yǎng),或者自己去找代孕我可告訴你,我丟不起這個人!”
應岑琛一直站在那里,既沒有上樓,也沒有走過去坐下來,但他這樣站在那里,卻比坐在那里的應云奇更冷靜,也更從容。
“父親這話說……呵呵,不如您就開門見山,直接說說你回來要做什么吧,以我們之間的情誼,何必繞彎子呢”他淡淡地說。
應云奇壓下去的火,騰地一下就又起來了。
應岑琛這話,若是讓外人聽了,好像他們父子之間情深到不必繞彎子可以直接說目的了,但實際上,卻恰恰相反,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冷淡到了,雙方都沒有那個耐心去聽完對方繞的彎子,只希望聽完對方的目的,就讓對方閉嘴。
但應云奇自己可以這樣要求應岑琛,當應岑琛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著他時,每次應云奇都會氣到不成。
果然啊,這就是個孽種,當初就不該讓他出生,如果不出生,就不會長大后克死爸爸,如今又來氣他這個父親。
好在,雖然這個孽子的存在讓他覺得無比厭惡,但對方身體內(nèi)留著的血液,卻有著用處。
就像其他人說的,如果應岑琛不選擇結(jié)婚生子,萬一哪天出了意外死了,愛人與他結(jié)合產(chǎn)生的血脈,也會就此斷絕!
哪怕應云奇自己找代孕生子,也生不出擁有愛人血脈的孩子了!這也是他當年恨應岑琛恨到巴不得對方死,卻沒有真的下手,更沒有去做代孕或找其他男人女人生下別的孩子的原因。
他的愛人已經(jīng)死了,再有別的孩子出生,那也只是代表著他自己的血脈在延續(xù),跟他的愛人毫無關系了啊!
沒有他愛人血脈的孩子,要來何用!
可問題是,有著他愛人血脈的這個兒子,卻也是害死了愛人的仇人,應云奇無法對這個兒子產(chǎn)生疼愛的心情,可如果對方有了孩子呢
那就是他跟他愛人的孫子輩了啊!
想到這些,應云奇在心中告誡著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忍忍。
“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這么大的集團,就你一個人撐著,回到家也沒有個知冷知熱的,別人可以看著不管,我這個做父親的,就算再不喜歡你,也不能真的不管,這樣吧,我給你安排了一場相親,你明天下班之后,就去見對方一面。對方可是大家族的千金,雖不是那個家族的繼承人,可很受父兄寵愛,手里也有著不少的家族集團的股份,如果你娶了她,天鴻集團也能多一個有力的同盟。而且這個姑娘長的漂亮,大學還沒畢業(yè),上的還是國外的名校,配你綽綽有余了,你如果再矯情,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