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低聲對阿衡說:“我們東家和隔壁石馬鎮(zhèn)的于通于大當(dāng)家不合,于通一直想吞并我們杏花樓。前段時間杏花樓重建準(zhǔn)備開業(yè),就是因為于通攪局硬生生拖延了一個月。前天我們杏花樓開業(yè),老祖特意來鎮(zhèn)場子,于通才不敢來。沒想到今天他就來了!”
阿衡覺得通體被看了遍,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陰毒的東西盯上了。阿衡問小二:“那于大當(dāng)家的是不是帶了什么人來”
店小二道:“帶了,他帶了極樂仙宗的修士前來,聽說那修士已經(jīng)有練氣三層的修為了!”阿衡木木的應(yīng)了一聲,阿衡的表現(xiàn)太鎮(zhèn)定,小二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要是知道阿衡現(xiàn)在在想什么,怕是要炸了,阿衡腦子里面想的是——練氣是什么
美好的誤會就這么產(chǎn)生了,阿衡不善言辭,小二不知道阿衡如此沒常識。這兩個一個敢說一個敢做,竟然就這么直直的沖到了花臂大漢面前。
花臂大漢上下打量著阿衡:“杏花樓的那個能打死老虎的體修就是你”
阿衡狐疑,體修是什么花臂大漢諷刺的笑了下,然后偏了偏身子讓出一條縫來:“進(jìn)去吧。”
店小二連忙拉著阿衡從這條縫里擠了進(jìn)去,擦身而過時,阿衡分明看到了花臂大漢眼中憐憫的目光。
進(jìn)入杏花樓后,店小二拉著阿衡快速的從門邊閃過,然后站到了角落中。直到這時,阿衡才認(rèn)真的開始觀察杏花樓。
昨天他雖然在杏花樓吃了一頓飯,可是說真的,他根本沒能仔細(xì)觀察這座小巖鎮(zhèn)最好的酒樓。杏花樓只有兩層,第一層雜亂擺放著二三十張木質(zhì)方桌和木凳。
正是中午時分,杏花樓中生意最好,于通來的時候杏花樓一定有很多食客。不過現(xiàn)在這些食客都被攆走了,方桌上散著沒吃完的菜肴和打碎的碗。
在方桌后方靠近后廚處,有兩個圓弧形樓梯盤旋著伸向二樓平臺。平臺上擺放著幾張椅子,椅子原本正對著平臺上的一方案幾。據(jù)說下午時分會有說書先生來說書,杏花樓重建后一直保留了曾經(jīng)的傳統(tǒng)。每天下午來聽書的客人會在下方坐的滿滿的,聽到精彩處就算在樓外都能聽到里面的喝彩聲。
只不過這會兒案幾碎了,幾張?zhí)珟熞闻驳搅嗽景笌椎奈恢谩6珟熞紊献齻€人,木老板背對著大廳對著坐在椅子上的三人點頭哈腰。
坐在最左邊靠近木老板的是一個白臉中年男人,這男人豆眼蒜鼻,留著一把垂胸胡須。他姿態(tài)甚是傲慢,正不緊不慢的品茶。
而旁邊的兩人身著統(tǒng)一的黃白色袍子,左邊的男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手上搭著一柄拂塵。中間那個男人腰間別著一支玉簫,樣貌上看起來倒是非常年輕。
店小二拉著阿衡站到了杏花樓小廝群中,他小聲的說道:“二樓那個靠近木老板的就是石馬鎮(zhèn)的于通于大當(dāng)家,他這次帶了極樂仙宗的仙長來。木老板已經(jīng)向極樂仙宗的老祖求救去了,等下要是打起來,阿衡你要盡量拖延時間。我們的老祖一定會趕來救我們的!”
阿衡拄著討飯棍左右看看,杏花樓中的小廝最起碼也有二三十人,而二樓只有于通他們?nèi)恕?
“阿衡,你看你能打得過二樓那個身上帶著玉簫的……”店小二一句話沒說完,阿衡就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殺意沖著他們而來。
阿衡一把將店小二拉到身后,他只覺得一陣陰風(fēng)從他耳邊刮過,遲一剎那,店小二這條命就交代了。
小二嚇得臉都白了,他再也不敢出言不遜。早聽人說修真之人都有大神通,可在千里外殺人于無形。
真是太可怕了。
腰上別著玉簫的那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嘴角挑起一絲冰冷的笑意:“有趣……這是個什么東西”
這句是對手握拂塵的男人說的,拂塵男向著阿衡的方向看了看:“方才我也看了一會兒,卻不知這是個什么玩意。說他是走尸吧,竟然還有呼吸和心跳。”
玉簫男道:“等事情處理了,把他帶回宗門讓長老們看看不就知道了。”拂塵男拱拱手:“還是秦師兄想的周到。”
于通乜了一眼木老板:“我說木老板,你考慮好了么杏花樓今天能不能易主,你給個準(zhǔn)話。”
木傳峰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于老板,我們兩個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在石馬鎮(zhèn)一家獨(dú)大,也留口飯讓我填填肚子吧。”
“你說這話就不厚道了,杏花樓虧損的這么厲害,我?guī)е鴿M滿的誠意來收購,你怎么還一副我欺負(fù)你的樣子”于通皮笑肉不笑的放下茶盞,“今天我?guī)е鴺O樂仙宗的仙長前來,也是為了做個見證。我于通,可是連擔(dān)保人都找好了啊,哈哈哈哈”
阿衡輕聲問店小二:“這是個什么情況”
店小二腿抖得像篩糠一般:“還能是什么情況逼我們東家把杏花樓交出來,要是東家不從……”
店小二竟然害怕的不敢說話了,阿衡追問道:“若是不從,那會怎樣難道極樂仙宗的仙長能公開殺人不成”
店小二時不時的看著門外的天空,好像在等待誰的到來一般。他抖著聲音:“他們可是仙長,我們只是凡人,他們要是想要?dú)⑽覀儯瓦B官府都沒辦法管。哎喲……我們老祖怎么還不來……急死我了……”
阿衡:……合著店小二只是拉自己來湊數(shù)的。要是真打起來,他還不是和普通凡人一樣被仙長捏死了
阿衡看向二樓高臺上的別著玉簫的男人,這男人看起來年輕,但是給阿衡的感覺卻是最不好對付的一個。不過比起昨天晚上遇到的金錢豹,好像沒金錢豹那么可怕。阿衡撓撓臉頰,心不在焉的想著。</p>
門外老溫頭和二狗子站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最神奇的就是旁邊竟然站著鼻青臉腫的三虎他們。三虎口齒不清:“完嘍……完嘍……杏花樓要完嘍……”